荆无颜记得昨日她是向“两棵树”要的“一点”的牛奶,自然,她要的一点不会真如字面意思那样的只有一滴那样的一点,但是也不至于……
看着面前那一大桶的牛奶,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难道他们打算每天都给她送一桶吗?
他们是当她是奶牛?
让小乙提回去只留下一锅,她让他们置办的东西也送了过来。
她昨晚本是想了n种说词,打算今天他们送东西来的时候和他们解释一下,以防他们去报告王爷说她“不务正业”。比如说,这个“牛奶其实也可以做药用的,很有营养,而且对人体有益,我可以将他们制作成药”,比如说,那个“面粉嘛,其实就是得有它做辅料,才能把药丸揉圆嘛!”,比如那东西“你别看地瓜是粗食,其实它也有很大妙用的”,“还有那搟面杖,还有铁碗,其实制作丹药的时候也必不可少的”
可是,看着这空无一人的药房,再俯首看看地上一大袋的面粉以及酵粉和大量厨房用具,包括锅碗瓢盆,她对着空气大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悲哀,根本没有人对她的目的有丝兴趣,更没有人想给她说话的机会。
当天正午,当小甲来到药房看到荆无颜十几天如一日穿着的黑衣以及头上戴着的那黑色纱帽均沾染了些许白色粉末,两边的袖腕高高卷起,衣领也松松垮垮的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左手腋下紧紧的夹着陶瓷捣药器,右手紧紧的握着三根筷子,快速的在打着捣药器里的东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然而她的身体也跟着晃动,头上的黑纱帽更是疯狂的摇晃着,像是羊癫疯发作一样,未有间歇。
他怔楞的呆站在原地,两眼恐慌的大睁着,嘴巴张大忘了闭上似有脱臼的趋势,内心里百感焦急,天人作战,出于仁义道德,他觉得自己应该上前问下她是否安好,但是……若是对方真的发疯了的话,他的这条小命也不保啊!
因为剧烈的摇晃,戴在头上的黑纱帽有掉下来的趋势,荆无颜终于停下来将帽子固定好,擡头时看见小甲呆楞的看着她,原本手打蛋清已经打的酸死了,终于看到有人可以来帮她自然兴奋,将那卷起袖腕的玉手,伸向小甲,酸涩的小手已经无力擡起,显得有些僵硬。
小甲见那黑色纱帽的头擡起,黑纱里的那双眼看到了他,双手擡起伸向他,就像一个邪恶的魔鬼向无助的人类伸去勾魂的魔爪,吓的咻一声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荆无颜口中的“小”字还未发出,只见院门口卷起一阵大风,将“两棵树”的衣摆吹的在空中摇曳……
屋内,陷入一片静寂……
她看向门口放着的食盒,证明小甲真的来过,不是她产生的幻觉。
失落的看着手中打了半天才有一点点泡沫的蛋清,又将目光转向守在门外的“两棵树”,二话不说腾出一只手拿起书架上的糖罐便往门外走去。
“大哥!”
“是!”
荆无颜已经慢慢适应了他们这一惊一乍的回应,很是自然的将手中的陶瓷捣药器递给小乙,恳求道:“可以帮我打蛋清吗?”
小乙的脸上闪过一秒的怔楞,迅速的接过荆无颜手中的东西。
“帮我往这个方向打,打到成糊状就可以了,谢谢!”
话音刚落,小乙立即打着手中的蛋清,快速的让荆无颜瞠目结舌,根本无法看清他手的形状,只能看到陶瓷里的蛋清的泡沫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好厉害……”
小乙的额头上无数颗黑线无声的滑下……
荆无颜想起手中还有糖罐,将它交予小丙,小丙看着小乙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见荆无颜看他,立马恢覆面无表情,两眼直直的看着前方。
“那个可以麻烦你帮我将糖每隔一段时间放一勺下去,放两次就好!”
“是!”依然嘹亮的回答,小丙走着军步到小乙身边,荆无颜这才回屋去用她的午餐,却未发现院外,小乙和小丙的额头上都冒着无数颗黑线,低头奋战着……
夜晚悄然而至,丛林里的蝉鸣声逐渐响起,一浪接过一浪,此起彼伏,却掩盖不住从药房里传来的一阵阵轻快的歌声。
院外,“两棵树”依然保持着他们的招牌动作——纹丝不动。
然而他们垂下的双手却是僵硬着的无法握紧。
空气中,他们无声的对视了一眼,额头上冒下一竖竖黑线……
脑海里默契的闪现出荆无颜进院内时给他们的感谢:“好厉害哦,让你们当门卫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你们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