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街头,永远有无数的相同或者相似的戏码。
卖身葬父,纨絝调戏,英雄救美。
只是相似,却未必相同。
望江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有着最美的食物,最醇的佳酿,而现在,也有最美的佳人。
佳人临窗而坐,轻纱掩面,看起来似乎不似京城中人。
隔着远远的,就可以看见望江楼上有个遗世而独立的佳人,京城中的纨絝自然是趋之若鹜。
到得近前,却无人胆敢上前了。
在楼下看不到,可是近到跟前,一柄闪亮的宝剑被放在桌角。
只是色动人心。
“小姑娘,可是独自一个人上京城来,不知是游玩还是寻亲啊!”到底有按捺不住性子的,在众人的鼓动下开口调戏。
“回家。”小姑娘看都没看他,却还是给了两个字。
“不知家在何处?”未想这小姑娘看似清冷,声音却这般绵软销魂,只让人身子都麻了半边。
“干卿何事?”小姑娘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帕子细细擦拭着宝剑。
“呲——小姑娘家家的,舞刀弄棒不好的。”纨絝们齐齐后退一步,“伤到人不好,伤到自己也甚是让人心疼啊!”
“我的剑怎么会伤到我自己?”小姑娘擡起头,轻纱扬起,眸子中有淡淡的笑意。
“以防万一嘛,小姑娘赶紧把剑收起来。”纨絝讪笑。
“这么久没回,京城的男人还是这样柔弱。”嗤笑中,小姑娘去了轻纱,“敢问哪位是裴尚书家的小孙子?”
“哈哈,小孙子,叫你呢!”众人本来还在吃味,听得小姑娘问话,却都哄笑起来,推嚷出一位着白衣的公子,相貌倒是不俗,只是衣衫歪斜,看起来颇为不当。
“不要叫我小孙子!”白衣公子气囊囊地说道。
他真是裴尚书家嫡出的小公子,裴年宇。当日裴疏均英年早逝,裴尚书一夜白头,几番请辞,却都被陛下挽留。后裴尚书嫡子生了一位小公子,风貌酷似前辈,被送到裴尚书膝下抚养,才聊慰裴尚书丧子之痛。
只是老来得孙,未免太过宠溺,养成了裴家人难得的纨絝之态,却又被裴尚书包庇,一时间让裴家上下头疼至极。
“你就是裴叔叔的儿子?”小姑娘站起身,手中握着宝剑,绕着他转着圈圈。
“站直了。”剑柄打在身上,生生地疼。裴年宇瞪着她,却被瞪了回来。
“年纪不小,只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当真是配不得我的。”少女打个哈欠,“好了,看过了,都下去吧。”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镇南王家的小郡主!”裴年宇听她说话,终于后知后觉。
“我也知道你是谁了,不过看起来真的没有裴叔叔一丁点的风骨。可怜裴叔叔一代佳人,怎么生出你这般的儿子。”小姑娘真是穆兰和徐晋的女儿,穆羽。自小跟着哥哥在边疆厮混,最为崇拜的便是镇守边疆的裴尚书嫡子裴将军,又听说裴家还有个叔叔救过娘亲,只以为裴家男儿都是好样的,却未曾想这个小孙子是这般不成器的模样。
“哼!你这个小丫头跟你家娘亲一样,没有一丁点女儿家的样子,一点都不讨人喜欢!”裴年宇还没来得及表示对穆羽的不屑,脖子上只感觉一阵冰凉,穆羽手中的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鞘,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娘亲为国争光,你们这些软弱地站都站不稳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对她评头论足?”穆羽扬起头,连一个眼角都不屑于给他。
“小姑娘,有话好好说。”见说着说着就动起了刀剑,一群纨絝被酒色迷了的心窍也清醒了不少。“放下剑啊,伤到人就不好了。”
“都别劝!我说就说了,不信你还真敢杀了我不成!”裴年宇振振有词。
“又是怎么回事?小羽,把剑收起来。”进门的男人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魂,出众的外貌和气质总是能让人很轻易地忽略掉他的年龄。
“爹,他们说娘的坏话!”穆羽却不听他的话,甚至赌气般地把手中的剑向前递了一些。
“那你也要先把剑收起来!”徐晋的眉头皱了皱,“听话!”
“哈哈,你看你爹都不帮你!”裴年宇只感觉有人撑腰,对着穆羽扮了个鬼脸。
“哼,你不要太过分!”穆羽悻悻地收回剑,站在徐晋身后。
“你是裴疏礼的儿子?”徐晋教育了女儿,回头看向他。
“是又如何?你是要给我道歉?”裴年宇傲然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