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皇甫震登基的日子,这一夜注定会漫长得彻底。
趁大家都熟睡时,穆惋月独自出了玉宇宫。她知道皇甫震今夜是会住在皇宫里的,她要去找他。明儿是个激动人心的日子,他一定会激动得睡不着觉。
御花园还是御花园,飞浮的萤火虫漂亮极了,如果她死了,灵魂可有如此美丽?又想着这哪一个是孟伊伊呢?那一个是兰秀呢?有一只萤火虫停在她的发间,亦真如有个灵魂伴随着她一般。
站到一寝宫门口,两个带刀侍卫立即上前,“什么人?”
穆惋月并不怕那明晃晃的刀,“告诉皇甫震,就说穆惋彤来见他。”
能这样说话的女子自是将两个带刀侍卫给吓住了,他们犹豫了一会儿就去回禀了。很快皇甫震疾步而来,看着穆惋月的模样,既是吃惊又是兴奋,“你居然会主动来找我,还真是奇了。”
就是这副不可一世的嘴脸告诉她皇甫宇在西秦娶了伯雅公主,也就是这副嘴脸硬要娶她过门,就是这副嘴脸害得她死在血泊中。做为穆惋月,她要恨的人太多,这皇甫震却已经超出了她恨的意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父亲曾来告诉我,说王爷有意纳了我,我是想来问问王爷纳兄妻,这种为人所不耻的事情你真的做得出来吗?”
听着这样不敬的话,皇甫震起了一丝恼怒,“你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说话么?”
穆惋月斜过身去,毫不在乎已被她激怒的皇甫震,“于一个我恨的人,我为何要跟他客气的说话?”
皇甫震一楞,显然穆惋月给她的答案超出了他的预料。踏下石阶,站在离穆惋月不远的地方,“你恨本王?你有什么理由恨本王?”
“有什么理由么?”穆惋月低下头去,似轻声呢喃,“恨得我已经不知道理由了。”
好莫名其妙的话,皇甫震觉得穆惋月在耍他,倏地掰过她的身子正视着自己,从那那淡定无波澜的玉眸里,她越是镇静他越是生气,“你最好给本王一个解释,否则,本王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穆惋月徒然轻轻地笑了,在那笑容绽放的瞬间,一支钗狠狠的插进了皇甫宇的胸口。
皇甫震吃痛的推开穆惋月,现在他对任何人都抱有警惕的,是穆惋月的话让他产生疑惑后松了半分,这才让穆惋月得逞。可穆惋月的钗未伤到皇甫震的要害,他怒视着穆惋月,拨出钗骤然伸出手捏紧她的咽喉,“本王是看在你有几分姿色的份上才发慈悲留你在宫中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你居然恩将仇报。”
咽喉好疼,可看着皇甫震胸前的衣襟逐渐溢出鲜血,穆惋月还是得逞的笑了,“姿色么?难道你也是因为看到穆惋月的姿色才娶她过门的?你敢说你对她不是抱着某着阴谋诡计么?什么恩将仇报,我从来都不答应和稀罕过你的施舍。”
“你……。”捏着穆惋月咽喉的手向上一提,穆惋月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就在皇甫震想下杀手时,空气中倏地掠过一道银痕,一把飞刀打在皇甫震的手腕上,他不得不松开穆惋月,警惕的看着飞刀飞来的方向。
穆惋月的视线有瞬间的恍惚,她和皇甫震一样,一起看着一个身姿凛凛的男子从暗影中走了出来。他不是别人,正是传言失踪死去的人——皇甫宇。
较之穆惋月,皇甫震要激动得多,“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以为你和伯修的计策朕一点儿都不知道么?实话告诉你,昭月的军事图鉴是朕改过之后故意让皇后偷走的。你们的计划全在朕的掌控之中,与西秦大战的败战自然也是计划好的,如果不让西秦尝到点甜头,伯修怎么会那么大意放松警惕。”皇甫宇很满意此时皇甫震那张震惊的表情,眸角的馀光却是一直瞟着穆惋月。其实他没打算这么快现身的,只是没料到穆惋月会来找皇甫震。
“你在耍我?”
“是啊,朕从一至终都是在耍你,二皇弟,是你的东西才是你的,不是你的东西就算你计划再深也不见得会有任何结果。”这回皇甫宇的视线完全落在穆惋月的身上,“就算你们让彤妃每日给朕服心千日催心散,朕依旧活得好好的不是?”
皇甫震的视线也停在了穆惋月身上,听着皇甫宇继续说:“她没告诉朕你们给朕下毒的事情,可这天下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千日催心散的毒就算断了,毒愫也会发挥作用,也就是说你现在体内任有千日催心散的毒。”
皇甫震且说且得意起来,穆惋月皱紧了眉,“太妃不是说千日催心散必须每日服用,断得太久会没作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