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锈剪案完
青铜剑已经被蕴养得寒光熠熠, 再过一两年,怕就成气候了。
邪道现在,一个两个的, 都喜欢上养邪器了?
梵小洛心里疑惑, 同时伸手去拿青铜剑,手还没触碰到这东西, 青铜剑陡然迸发出一股阴邪力量,阻止她的靠近。
梵小洛最不怕的就是这种邪力,手一握,就想捏碎它,这时耳边传来一道老人愤怒的沈喝, “你是何人,为何毁老夫的阵法?”
声音隆隆,显然是那边在通过术法传音。
能做到这点的, 修为了得。
梵小洛心底的猜测被证实。
她听爷爷说过,凡修为了得的人,大多都自觉高人一等,倨傲得不行。这种人会屈尊收下普通人的几个钱,为自己揽下这么大一桩因果?
不太可能。
所以, 那邪道不是在秦风致做事,而是顺势而为, 借着帮秦风致镇压林渺母子,转嫁因果, 好隐藏他真正在做的事——炼制邪器!
想到这,梵小洛嘴角勾起, 觉得怪有意思。
这叫什么,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恶人自有恶人磨。
秦风致以为他请的大师在帮他处理麻烦,哪知道邪道真正的目的是养邪器,这过程中造下的杀孽,产生的因果,秦风致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也承担了很大一份。
就像怀抱悲伤蛙玩偶的徐木洋,靠着悲伤蛙敛财,却不知他早在不知不觉中,承担了比他所得多得多的代价。
这邪器上很可能已经沾染了不知多少条命,等邪道取走邪器,就是反噬到来的时候。
这些邪道,真是好打算。
短短接触,梵小洛已经把对方的目的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眼里闪过一抹不明意味。
她扫了眼青铜剑周的几根血线,漫不经心地用尺子拨了拨,用好奇的语气询问:“你就是在那个布阵人?你为什么骨灰坛底下,还埋了个青铜剑,有什么说法吗?”
梵小洛问出这话,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
对面那老人却十分狡猾,避而不谈这事,只是冷冷地威胁:“既是同道中人,就该知道规矩,乱动别人的阵法,是会惹祸上身的。老夫劝你尽快离去,就当这事从未发生过。”
梵小洛哼了一声,像是一个任性的玄门二代,“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今儿偏还非要动这阵法了,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找我!”
“别别别!”梵小洛态度一硬,那边语气登时就软了,祈求道:“小姑娘,别动阵法,你想要什么条件,老夫都答应你。”
梵小洛勾唇:“这边雇主给了我三百万。”
老者想也不想:“我给你五百万!”
梵小洛却弯唇一笑,毫不留情道:“不行哦,做我们这行的,也要讲信誉。我钱都拿了,只能先做这边的事,抱歉喽。”
“你!!!”对面老者气急败坏,痛骂梵小洛,骂着骂着,忽然惊慌:“你对阵法做了什么,你想害死我?”
梵小洛脸色陡然变化,冷冷道:“不是我想害死你,我不过是把阵法改动了一下,让你承担该承担的罪业。而且,我今天放过你,你也势必不会放过我,这个邪器很重要,决不能走漏一点消息,知情者必死,我说的可有错?”
对面沈默。
梵小洛抿住嘴唇,便知道,她说的没有错。
今天即便她听了这个邪道的话,改天也会被对方找上门。保护一个秘密最好的办法,是除掉所有知晓秘密的人。
爷爷说得对,比起鬼怪,最可怕的其实是人,尤其是某些已经抛弃了底线和良知的人,与这类人往来要再三谨慎。
这样想着,梵小洛将附着在青铜剑上的另一股气息抹去,只剩下属于邪道的那一股,确定所有因果都流向了真正的罪魁祸首,梵小洛手握住青铜剑,用力一拔!
青铜剑破土而出那刻,梵小洛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惨叫声非是与她说话的老者,而是旁的女人,小孩和老人,一群人的惨叫。
惨叫声从剑里透出。
那是附着在青铜剑上的亡灵怨气发出的声音,含有被害人死之前的恐惧和怨恨。
梵小洛看了眼出土的这把青铜剑。
看形制是一千多年的古剑,一米多长,剑身布满铜锈,原本的主人应该是位一名久经沙场的将军,用古剑斩杀了太多人,导致剑身沾染了极重的杀戮之气,鬼神不敢靠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