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薇和燕澈坐下，抬眸示意他继续。

老头抬手抹了把汗水，“那年，深更半夜有人给我打电话，声音阴森森的，让我把仓库门口的零件交给一个人，还叮嘱我不许偷看、不许多问。

“他们给的钱倒是不少，我看门口真有个零件，就应下了。”

“后来有人来取，我没敢看，只听到脚步声，等我抬头瞅的时候，就看到个黑影。”

老头瑟缩在桌角，甚至举手作发誓状，“我知道的都说了。”

沈知薇捏着酸胀的眼角，周身气息冷冽不减。

这些信息和之前中年男人说出来的大差不差，都没什么用处。

心间一时有些烦躁。

头顶昏黄的灯光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摇曳，仿若随时都会熄灭。

二人一直追查，已经到了深夜。

燕澈高大的身形如巍峨山峦，慑着老头，“联系你的人有没有手机号码？声音特征？”

压迫感让老头眯缝着眼，眼神闪躲，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

“我，我......”

沈知薇倏地睁眼，目光锐利似冰刀直刺，“你当真以为能一直隐瞒下去？”

“还是说，你以为刚才我们的话是骗你玩的？”

声音陡然拔高，“你不想再见你孙子了吗？”

老头被吓得甚至打了个嗝，牙齿咯咯发抖，“我真的就只知道那么多，那人是邮箱和我联系的，东西装在箱子里，我也没看见到底是什么。”

“我只是交接了下，别的我一概不知。”

与此同时，沈知薇的余光瞥见角落里一个闪烁着微弱红光的指示灯。

心下一动，起身望去，角落的房顶上竟然是一个监控！

虽然落满灰尘、款式也很老了，但红灯闪烁，就意味着还在工作！

这一发现让她眼眸瞬间睁大，如暗夜中燃起的星芒。

“燕澈，看那儿。”

沈知薇低声唤道，声音难掩激动。

燕澈顺着她所指方向看去，墨眸亮起，

身形一转，几步跨到监控设备前，“真是监控。”

燕澈踩了凳子，抬手拂去其上厚厚的灰尘，露出底下那陈旧却还工作的机器。

燕澈转头看向管理人，沉声质问，“这监控录像是要用数据卡的，没有云端，那些卡呢？”

十几年前的老监控，都采用的是换内存卡的方式录像。

大抵半年一换。

老头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勉强指了指柜子的方向，“我不负责这些，都在里面，而且老板说这监控早坏了，多年都没动过，根本看不了的。”

沈知薇却不信，她凑近仔细查看。

水眸微眯，“它还在运行，只是存储有限，只要找到存储介质，一定能恢复。”

说罢，二人绕开瘫若烂泥的老头，仔细在柜子里翻找。

半小时后，终于在一个隐秘的小抽屉里发现了一小盒存储卡。

看上去有几十个。

沈知薇一把将其拿起，紧紧握在手中。

深深吸了口气，沈知薇指尖收紧，仿若握住了真相的命脉。

“走，回去。”

至于这老头，燕澈早已安排助理来将人“请走”。

上车后，车子如脱缰野马般疾驰向燕家。

车内，沈知薇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连接了外置驱动器，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舞动。

眼神专注凝视下只剩眼前跳动的代码与数据。

燕澈放慢了车速，时不时侧头看她，“慢点，别着急，要不回去再看？”

虽是提醒，语气却温柔得不像话。

沈知薇头也不抬，“我想早点知道，越快越好。”

随着电脑程序的运行，进度条缓缓推进。

而沈知薇一路抱着电脑，已经跟燕澈进了燕澈的房间。

起初，画面闪烁着密密麻麻的噪点，什么都看不真切。

沈知薇不断调整参数，优化修复算法。

终于，电脑上的画面如破碎的拼图般被一点点拼凑起来。

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画面中若隐若现，沈知薇手指敲击键盘的速度更快了。

人影逐渐清晰，直至一张面孔呈现。

“韩山？！”

沈知薇还在看屏幕时，燕澈已然拧眉低呼。

“他是谁？”沈知薇猛地抬起头看向燕澈。

燕澈脸色冷沉，眸中寒意四溢，“齐家的管家，齐正金的心腹。”

贝齿紧咬，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