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薇身子微微前倾，刻意压低声音，面具后的眼神泠泠深意，“但如果你能给我提供点拿捏齐老爷子的把柄，五百万，你衣食无忧。”

韩山表情骤然僵住，抬手迅速推开沈知薇的手臂，脸色冷了，“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韩先生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吧？”

沈知薇倚着吧台，意味深长的勾唇，“我是生意人，投资自然希望一本万利，而齐家就是我看好的下一个合作伙伴。”

“齐家家大业大。”沈知薇尾音上挑，透着浓浓的诱惑，“养活我们两个岂不是绰绰有余？”

“你就真的甘心给他卖命了一辈子，混的这个下场？你手里应该有齐家犯事儿的证据吧？拿出来，我替你拿捏齐家，你享尽荣华富贵，不好么？”

不得不说，沈知薇的蛊惑很有用。

韩山丑陋如枯树披的手紧紧地攥着，浑浊双眼之内是滔天巨浪。

沈知薇甚至觉得他下一秒就会点头之时，韩山猛地抬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身子不管不顾的跑走，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

沈知薇眸子危险的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转身去了包间。

燕澈同样沉眸坐在沙发上，眸光严肃。

似有压抑沉甸甸地笼了下来，沈知薇有些心烦。

深深吸了口气，但沈知薇仍有种空气仿若凝固的错觉。

“失败了。”

沈知薇灌了几口温水，纤细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敲击，急促不耐。

“别急。”燕澈温声安抚，熠熠墨眸中闪过锐利，“只是惊了一下而已，只要我们加快步子，韩山还是有极大的可能配合的。”

毕竟，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而且今晚韩山的状态也表明，他缺钱。

燕澈不认为他这种瞌睡送枕头的合作方案会被韩山拒绝。

沈知薇起身缓缓踱步，眼神寸寸冷寒，“你是说，动手？”

“嗯，齐家能做的事，我当然也能做。”

暗夜之下，燕澈一字一顿，周身气息犹如地狱归来的修罗。

慑人狠戾。

......

第二天，一处隐蔽的居民楼里。

韩山正面色复杂的看着电视上有关燕澈的采访，眼中似有挣扎。

突然，桌边电话铃声响起，韩山下意识接起，“喂？”

“什么？！”

脸色霎时惨白，韩山拿着电话的手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仿佛握住的不是电话，而是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

“小昊被人绑架了，三百万赎金？”

韩山满目无尽的惊恐，不可置信到哆嗦着嘴唇，声线已是绝望的沙哑，“你别伤害他，我，我们真的没钱，我们就是普通人。”

“少废话。”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雌雄莫辨，只是冷然间没有一丝温度，“24小时内准备好钱，否则就别想再见到你儿子了。”

言罢，只剩嘟嘟嘟的冰冷电子音。

韩山无力瘫坐在地，眼神空洞间仿佛灵魂被抽离。

嘴里不停喃喃，“怎么办，昊昊，昊昊。”

一片混乱中，韩山好似突然想到什么，连滚带爬的出了门。

......

齐家。

齐正金悠然倚着沙发，手中把玩着精致古董，“是你？”

“我不是说，再别见面了？钱给的还不够多？”

齐正金脸上笑意似有似无，让人捉摸不透。

乍一看好似和蔼，但眼底深处仍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冷漠。

韩山一见便双膝跪地，“齐总，我是真没办法了。”

韩山声泪俱下，“齐先生，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儿子吧。”

“他被人绑架了，五百万赎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

韩山不停的磕头，额头与光滑的地面碰撞，发出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

可齐正金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面色不为所动。

“你儿子？又去赌了？老韩，你掰着指头数数，我齐家替他还了多少次赌债？有一千万了吧？”

“你是给我办了不少事，但你若是贪得无厌......”

齐正金犹如毒蛇吐信，笑容诡谲，“别怪我不讲情面。”

韩山顿了顿，突然不顾一切的拉住齐正金的裤脚，“齐总，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任劳任怨地伺候了这么多年，您就再帮我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