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劲时,突然听到隔壁包间里,有人呜呜咽咽地哭。
鲁达火了,把碟子、杯子都摔在地板上。
小二听到动静,慌忙跑上来看,只见鲁达一脸怒气。
他拱手道:“大人要什么?吩咐一声,我马上给你拿来。”
鲁达恼声道:“我要什么!你也该认识我吧,怎么敢让人在隔壁哭得这么烦人,打扰我们喝酒。哼,我可没少给你酒钱。”
小二赔笑道:“大人息怒。小人怎么敢让人哭,打扰大人喝酒。哭的是一对卖唱的父女,不知道大人们在这里喝酒,一时间伤心,哭了起来。”
鲁达大声道:“真是怪事,你给我把他们叫来。”
小二不敢说“不”,赶紧去叫。
不一会儿,只见两个人走了过来。
前面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后面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手里拿着一串拍板,来到鲁达的面前。
看那姑娘,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也有些动人的姿色。
她擦着眼泪,走上前来,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老头也跟着见了礼。
鲁达问道:“你们两个,是哪里人?为什么哭?”
那姑娘叹息道:“大人不知道,请容我禀告。小女子是京城人士,与父母一起,来这渭州投奔亲戚。没想到,亲戚搬到南京去了。
母亲在客栈里生病,就要去世了。我和父亲,流落在这里受苦。
这里有个财主,叫镇关西郑大官人,一看到我,就让媒人硬逼着我做妾。谁想到,他写了三千贯的文书,是空头支票,还要强占我的身子,但我绝不屈服。
于是,他就逼店主人家,找我们要卖身的三千贯钱。
我父亲懦弱,跟他争执不过,他又有钱有势。当初我们并没拿他一分钱,现在哪里有钱还他。
没办法,我父亲从小就教我唱些小曲,来这里酒楼卖唱。每天赚的钱,大半都还给他,留下一点,我和父亲维持生活。
这两天客人少,欠了他的钱,怕他来要账,受他的羞辱。我俩想起这些苦楚,无处诉说,因此哭了起来。没想到打扰了大人,请大人宽恕,高抬贵手。”
鲁达沉吟着,大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客栈落脚?那个什么镇关西郑大官人,住在哪里?”
老汉缓缓道:“我姓金,在家里排行老二。我的女儿,小名叫翠莲。
那个郑大官人,就是这座城里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外号叫镇关西。我们父女俩,就住在前面东门里的鲁家店。”
鲁达一听,冷哼一声:“呸!我还以为那个郑大官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就是杀猪的郑屠。
这个肮脏的家伙,仗着小种经略相公的势力,开了一个肉铺,竟然这么欺负人。”
然后,他回头对李奕、林冲道:“你俩在这里等着,我去把那家伙打死就来。”
林冲连忙抱住他,劝阻道:“哥哥息怒,这事咱们明天再说。”
李奕微微一笑:“四弟,不必着急,你肯定会弄死他的。”
鲁达想了想,大声道:“老汉,你过来。我给你些盘缠,明天你们就回京城去吧,怎么样?”
金氏父女恳求道:“如果能回家,那就像是重获新生。只是店主那里,怎么肯放我们走呢?郑大官人,肯定会找他要钱的。”
鲁达冷声道:“这个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说着,就从身上摸出五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然后,他望着林冲道:“我今天没带太多钱出来,你有银子在身,就借我点,我明天就还你。”
林冲笑道:“哪里用得着还。”从包裹里拿出一锭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鲁达又望向李奕,笑道:“三哥,你也借我点。”
李奕点点头,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百两银子,递给鲁达。
“三哥,你真是个爽快人。”
鲁达呵呵一笑,将一百一十五两银子,送给金老汉,吩咐道:“你们拿这些钱当路费,赶紧收拾行李。明天一早,我就来送你们走,看哪个店主敢拦你们!”
金老汉和金翠莲,感激地拜谢,然后离去。
李奕悄悄地放出一缕神念,依附在金翠莲的身上,可以暗中保护她和金老汉。
至于金翠莲的母亲,他晚上就去治好她的病,让金翠莲没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