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光阴荏苒，波西自出院后就全身心投入到了学年末的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当中，平日里各科小测验均能达到优秀等级。

因此不少教授都在探讨波西·卡文迪许这个学生将来可谓是前途无量，甚至有人断言他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拉文克劳院长。

但或许上帝也眼红这个天资聪颖又毫不懈怠的美少年，于是便想着——该给他的人生灌些苦水了。

到这里上帝就要站出来解释说：“这可怨不得我，他是时候该为他的狼子野心和纵情恣欲买单了。”

深夜，波西蜷缩在床上，发着低烧，浑身酸痛乏力。半梦半醒间，他的左半边脸隐约感觉到一种奇怪的灼烧感。

少年不经意间将手伸向脸颊，忽地手指一颤——往日光滑的皮肤如今摸起来怎么如同枯木树皮般粗糙干硬？

波西立时清醒，慌忙跳下床，翻箱倒柜地寻找镜子。

东西摔了一地，年轻人更加焦躁不安：“镜子……镜子呢？镜子呢！”他发疯似的将桌子掀翻，茶杯餐盘应声而碎。波西四处张望，倏然转头，目光停在了身侧的玻璃窗上。

窗户倒映出少年高挑消瘦的身姿，他穿着宽松的银色睡衣，蜂蜜色的卷发浓密又凌乱。年轻人擡手拨开挡在眼前的发丝，心脏霎时停了半拍。

曾经明眸皓齿的美少年，如今左半边脸至脖颈溃烂不堪，皮肤似腐肉般狰狞可怖，与右脸的光滑白皙形成鲜明对比，黄绿狭长的瞳孔恍若深山巨蟒，幽冷且狡黠。

波西吓得双腿打颤，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他翻身爬到床边抓起他巫师生涯中的第三根魔杖对着自己的脸，嘴里一遍遍念着愈合咒……

·

第二天魔药课，波西罕见缺席。西弗勒斯问了布鲁诺，才得知这家夥请了一个礼拜的假。

“他又怎么了？”夜晚，西弗勒斯躺在床上，满脑子都在想这个问题。

“管他呢！”教授皱起眉头，“八成只是学累了休息休息！没错，是这样……但愿如此。”

周六下午，波西约卡莉莎来到黑湖。他披着蓝色斗篷，与上次在禁林中不同，这次波西刻意扣上兜帽遮住脸颊。

卡莉莎递给他一个白色半边面具，劝诫道：“你可不能再请假了。”波西接过面具戴了上去，面具与他的左半边脸完美贴合。

“或许你可以去找斯内普教授帮忙，”卡莉莎提出建议，“他好像挺关心你的。”

波西低眉垂眼：“你觉得他会帮助一个偷学黑魔法的不良少年？我的存在本来就令他心烦意乱，不被赶出课堂已是万幸，所以我是不会再去打扰他的。更何况……这件事也牵扯到你。”

卡莉莎吃惊地望着斗篷下波西绝美的右侧脸，光影让少年面部轮廓更加分明，半边面具也难掩他原有的英气和俊美。

翌日，魔药课堂上，西弗勒斯终于见到了波西。但这个少年今天的打扮与周围人格格不入，别的学生都只穿校服，而波西不仅披着他那条蓝斗篷，还用兜帽盖住脸，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清冷的气场。

“卡文迪许先生。”近半年来，西弗勒斯头一次当众点到波西。少年楞了楞，然后站起来：“我在。”波西语气如机械般冰冷。

西弗勒斯挑眉：“这里是教室，用不着披斗篷吧？”

“魔药课教室本来就在地下，环境阴冷潮湿，”波西温声细语地解释道，“我怕冷，披件斗篷不过分吧？斯内普先生。”

周围学生交头接耳：“这应该是卡文迪许第二次跟斯内普叫板吧？还得是魔药课，别的教授那儿都听不到呢！”西弗勒斯咬着嘴唇，看来自己已经成了这位乖学生当堂叛逆的惯例了。

“我不觉得我的教室有多冷，卡文迪许先生。”西弗勒斯低吟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他将手搭在布鲁诺肩膀上，“那像道格拉斯先生这样的体格，岂不是要裹着被子来上课？”

布鲁诺要站起来，却被西弗勒斯硬生生摁了回去。

波西沈默不语，长呼了一口气，接着扯下兜帽，周遭再次骚动起来。

“他怎么戴着面具啊？”

“我看他分明就是故意搞特殊吸引眼球。”

西弗勒斯又挖苦道：“圣诞节早就过去了，这里是课堂，不是假面舞会——还请你摘下面具，卡文迪许先生。”

“斯内普先生一定要这样咄咄逼人吗？”波西低着头，声音哽咽沙哑。

西弗勒斯大步走上前，微微仰头，看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