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脆弱......
江晚卿身上那股若有似无,带着药味的淡淡气息,混杂着一丝极淡的血腥气,钻入他的鼻腔。.k¨a*n′s~h¨u+q+u′n?.¢c,o?m/在他靠近的瞬间,榻上人紧锁的眉头似乎极其轻微地松动了一丝。那急促的呼吸,也仿佛有了一刹不易察觉的平稳。这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变化,惊得萧祁和沈彻,猛然怔住。沈彻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死死盯着江晚卿的脸,又猛地看向萧祁,嘴唇颤动,激动得说不出一个字。萧祁的身体则瞬间绷得更紧,如同拉满的弓弦。他清晰地感受到了,绝不是错觉!就在他靠近的这一刻,那情蛊,竟真的因他的存在而产生了反应!他僵硬地俯下身,距离更近。他甚至能看到她苍白肌肤下细微的青紫色血管。那股属于她的气息更清晰地萦绕过来。这一次,江晚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带着泣音的呜咽,“……冷……”萧祁的动作停滞在半空。还要如何?他难道要像沈彻那样,拥抱她?仅仅是这个念头闪过,就让他浑身不自在,他贵为天子,何曾需要纡尊降贵至此?“陛下!”沈彻的眼中尽是,“求您再靠近些!能缓解她的痛苦!”萧祁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榻上人痛苦地蜷缩着,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而他,是她唯一的解药?多么讽刺!他的眼中翻涌着抗拒、挣扎。一丝怜悯驱动着他,缓慢又僵硬地在软榻边坐下,将身体靠得更近了些。然后,伸出手,轻轻地覆上她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他指尖微微一颤。江晚卿紧绷的身体猛地一震,整个人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松弛下来,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沈彻看着这一幕,狂喜涌上心头。萧祁则维持着那个覆手的姿势,一动不动。“林太医可回宫了?”沈彻在旁听到问话,立刻嘶声回道,“回陛下,林太医比臣先一步回宫复命。”他声音里还带着激动的颤抖。“宣林太医!”“是,陛下!”侍立一旁的陈泰立刻躬身应道。没过多久,急促而的脚步声响起。林太医挎着药箱小跑着进来的,额上还带着一层薄汗,得了急召他片刻不敢耽搁。“臣林……”他刚欲行礼参见,目光触及软榻上,帝王的手覆盖在江晚卿的手上。他心头剧震,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免礼!”萧祁的声音打断他,深邃的目光未从江晚卿的脸上移开分毫,“过来诊脉!看看她如何了!”“臣遵旨!”林太医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趋步上前。他小心翼翼地在软榻前跪下,拿出脉枕。当他的手指搭上江晚卿另一只手腕时,指尖传来的脉象让他陡然一惊。 这……这怎么可能?就在两个时辰前,他离开沈府时,江姑娘的脉象是何等凶险!沉微欲绝,气若游丝,五脏之气皆呈衰败之相,分明是油尽灯枯之兆!可此刻指尖下的脉象……虽然依旧虚弱,如同久旱干涸的溪流重新渗出了细微的水迹,但那份濒死的沉绝感消失了!这绝非回光返照,而是……生机被强行续接,从死亡边缘被硬生生拉回来的迹象!林太医的额头瞬间沁出更多的冷汗。他难以置信地屏住呼吸,手指更加仔细地感受着,甚至忍不住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萧祁那只覆盖在江晚卿手背上的手。难道纪大夫的话是真的?陛下靠近……竟真的能压制那霸道诡谲的情蛊?“如何?”萧祁的声音沉沉落下。林太医猛地回神,慌忙收回手,“回禀陛下!江姑娘的脉象实在是奇怪的很!方才在宫外,臣诊其脉,已是危殆之时!可此刻……”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此刻脉象虽仍虚弱,然沉中见缓,微中得滑!那摧折脏腑的邪气,竟似被一股至阳至刚之力……强行压制了下去!生机正在缓慢复苏!””他不敢明说那“至阳至刚之力”的来源,但那惊惶又带着一丝敬畏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飘向了萧祁那只未曾移开的手。萧祁面无表情地缓缓垂下眼睑,“既如此,江姑娘的身子就由林太医调理。”林太医连忙应道,“臣遵旨!定当竭尽全力!臣这就去给江姑娘开方子。”说完缓步退了出去。她的住处成了问题,总不能让她住在帝王寝殿……萧祁无声叹息,以前虽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