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译立马潜入水里,往前捞了一把,果然。
程可依,你到死都要拿着这本破书是吧。
平时轻飘飘的人,此刻拖不动,像是冻僵了,西肢硬得像尸体。
陆敬译也觉得自己很冷,拖着她往岸边的时候,力气慢慢被耗尽了。
他第一次知道,程可依这个小芝麻人还可以这么重,难不成泡发了?
“操,程可依你敢死试试,老子跳进来救你的恩给我狠狠报。”
陆敬译仰着头骂了一句,不免喝了几口冷水,臂弯里夹着的脑袋歪了一下,感觉更重了。
“拉住拉住,”鲁叔找来一根长竹竿,朝陆敬译这边伸过来,急得用方言一个劲喊着。
陆敬译换了手,游的那只手圈住程可依的腰,把她的脑袋撑离水面,用刚才稳着她的手去拉长竹竿的一端。
再不换一下,手都要冻僵发麻,失去力气了。
要真松开了,他倒是能游到河岸,程可依还能不能活着就不一定了。
这条河这么宽,妈的,之前怎么没注意,就以为是条简简单单的水沟,居然这么深。
把人拖上岸,陆敬译也没了力气,还是往下扯了扯程可依的衣服,立即实施心肺复苏按压。
所幸吐了几口水之后开始咳嗽了,看样子是活过来了。
陆敬译举着拳头,真想打人。
“妈的!”他抓了一把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站起来就想走。
鲁叔在旁边顺自己的胸口,口里说着陆敬译听不懂的话。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还好是枯水期,五六月掉进去,早就漂远了。”
地上的人脸色煞白,眉头皱着,湿漉漉的脸露出痛苦的表情,就是不见醒。
陆敬译没了耐心,俯身把人抱了起来,动作粗鲁地塞进了车子后排。
鲁叔跟在后面,手里抱着可依的书和书包,臂弯里搭着陆敬译的外套,左手还抓着一本湿漉漉的书。
车里冷飕飕的空气,连鲁叔都冻得哆嗦。
陆敬译摸了摸冷冰冰的人,皱着眉说,“去我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