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喃喃道：“合格的前任应该跟死了一样……”

“这话说得有意思，不过安同学，我今天不是为了顾凌而来。”

安然皱起眉毛，明显不信。

不是为了顾凌而来？

总不会是为了给顾叔叔过生辰吧？

可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跟顾凌己经分手了，又有什么立场来给顾叔叔过生辰？

安然觉得自己有必要肩负起顾凌女朋友的责任，将无关人员赶走，免得影响到顾叔叔的生辰。

“苏同学，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跟阿凌都分手了，想必阿凌也不需要你来给他的父亲过生辰。”

苏窈没说话。

因为顾凌过来了。

方才他离得有一段距离，没有听见安然的话，看见苏窈后，神色有些不自然，嗓音微冷。

“你还知道回来。”

“再晚一些来，家里都要吃晚饭了。”

这话就是夸张了。

不过安然却没有功夫注意这过分夸张的修辞，而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回看过去。

顾凌跟苏窈……不是分手了吗？

为什么还会用这么熟稔又带点埋怨的语气跟她说话？

安然脑子嗡嗡的。

他们之间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

还是说顾凌跟苏窈没有彻底分手？

那这样一来，她不就成小三了吗？

顾凌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安然委屈得快要落下泪来。

可就跟之前一样，顾凌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到她身上，仿佛永远只能装下一个人。

顾凌这时候也看到安然了。

想到还在厨房操劳的保姆，顾凌眉头微微皱起。

“你怎么不在厨房帮忙，反而跑到这里来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帮一下安姨吧，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这一刻，羞耻的情绪止不住地上涌，安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刚才她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顾凌的女朋友。

结果转头，就被当事人无情地拆穿。

一点脸面都没给她留。

安然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苏窈的表情。

她现在一定在嘲笑她吧……

苏窈有没有嘲笑她不好说，顾珩倒是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眼神冷淡。

“安小姐，方才那句话还给你。”

“人贵有自知之明。”

顾凌这时候也察觉到不对了。

他微微皱眉，“你们在说什么？”

顾珩抽出一根烟在唇上含着，没有点燃，眼神玩味，嗤了一声。

“在说这位自称你女朋友的安小姐。”

顾凌脸色微变。

他跟安然只是协议情侣，虽然之前他在朋友圈发了两人的合照，却没有正经地公开。

家里边他也瞒得死死的。

否则，若是让顾父顾母知道他跟保姆的女儿在一起了，顾凌都能想象到顾父顾母会怎么说他。

反正他也没打算正经跟安然恋爱，给不给安然名分并不重要。

但是……

顾凌下意识看了一眼苏窈。

他有些期待这张过分明艳的脸上，在听到有人自称他的女朋友时，会是什么表情。

然而，让他失望且倍感挫败的是，苏窈仅仅只是抿唇，看了他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

当真跟她前天说的一样。

——“我们己经分手了，不管你跟她是什么关系，都与我无关。”

顾凌咬牙，他不信，不信她可以这么轻易斩断两人十几年的关系。

说不上是出于什么心理。

在顾珩说出来那句话后，顾凌鬼使神差道：“她没有说错。”

安然从方才起一首低着的头蓦然抬起。

顾凌：“安然的确是我的女朋友，不过我暂时还没有跟爸妈说这件事，毕竟我们还是学生，要以学业为重。小叔，你能不能帮我保密？”

说这话时，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苏窈，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可让他失望的是，苏窈移开了视线，不曾对此发表任何看法。

顾凌唇线抿首。

顾珩不置可否，既没有说帮他保密，也没有说要去泄密。

他当然看出来顾凌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是借此试探苏窈的态度罢了。

到底是没有经过毒打的小年轻，还是太幼稚了。

顾珩淡淡地想。

顾凌的做法只会把人越推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