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说话声,二人转头一看,是绯绯走了进来,她将最近听说到的事情讲给二人听。,E~Z/小/说`网+ `更~新*最`全*
“谢嫔住的芳霞宫虽不算偏僻,却因年头太久,门窗缝隙里总钻寒风。每日天不亮,宫人们就得把地龙烧得滚烫,否则谢嫔一起身就要发脾气。”
“谢嫔还很是讲究,连熏衣裳都要用炭火慢慢烘,说是怕沾了潮气。她那些冬天里新裁的袄裙、狐裘缝的斗篷,件件都要在熏笼上暖过才肯穿。”
阮清梦的指尖在案几上轻叩两下,也想起了书中对谢嫔的描写。
谢嫔偏殿的暖阁更是炭火不断,谢嫔最爱在那儿煮茶赏雪,一坐就是大半天。
紫铜茶炉下头垫着银霜炭,煮水的工夫就能耗去小半筐,她还要宫人在四角都摆上炭盆,说是“赏雪就要暖融融的才有趣”。
最耗炭的还要数她每日都要泡澡,浴桶里的水非得热得冒白烟才行,每次从浴桶里出来她身上都被烫的红彤彤,说是这样肌肤能褪去一层皮,更加的白皙嫩滑。
光是烧热那一池水,就得用去许多炭,泡完还要用炭火烘头发,说是怕着了寒气头疼。
阮清梦满意地笑道:“很好,炭用的快,毒发的也快。”
“此次的事情,让谢嫔再也不能来害我,与此同时,借谢嫔的这件事情挡住宋忆繁进宫的路,让宋家再无兴起的可能。+1¢5/9.t_x?t\.*c-o·m*”
如此一来,宋家也就无法压着阮家,断了对阮家处处打压的可能。
……
芳霞宫。
雕花床榻上,谢泠乐懒懒地起身,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眼前依旧是一片浓稠的黑暗。
谢泠乐疑惑地朝着外面喊道:“双音,进来!本宫不过就是睡了一个午觉,怎么外头天都黑了?本宫这是睡了一下午?”
双音推门进来,静了一瞬,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略带迟疑的回禀道:“娘娘,这会儿外头的天……正大亮着呢……”
谢泠乐不悦地说道:“你胡说,明明就是漆黑一片,你怎么进来之后连蜡烛都不点?”
“你也不说进来提醒本宫一声,本宫还想去御花园偶遇皇上呢……”
谢泠乐的话还没有说完,忽而双眼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啊!好疼!”
这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几个呼吸间便消散了。
谢泠乐慢慢松开手,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她的心跳如擂鼓,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在心中默数三下,然后再次睁开。
黑暗,无边的黑暗。
谢泠乐慌了,慌的浑身发抖,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去,把寝殿里所有的蜡烛都给本宫点起来!立刻去点!”
双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心里咯噔一下,但是她不敢说出心中的猜测,只好带人将所有的蜡烛都点了起来。-咸\鱼_看·书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屋子里又暖又热,谢泠乐慌慌张张地下床,双音忙去扶她,才没让她摔落在地上。
宫人们不敢言语,跟着双音一根一根地点亮蜡烛,她们心里都很是疑惑,娘娘这是看不见了?
双音小心翼翼的试探娘娘:“娘娘,已经点了三十六支蜡烛,整个寝殿都亮堂了。”
谢泠乐转向声音的来处,努力睁大眼睛,却连一丝光感都没有。
她的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变得困难。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双音:“本宫……看不见了。”
殿内霎时一片死寂。
谢泠乐的双眼又传来一阵疼痛:“好疼,快去,叫御医过来!”
接着是双音带着哭腔的声音:“娘娘别急,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谢泠乐听见双音跌跌撞撞跑出去的脚步声,然后是其他宫女压抑的啜泣声。这些宫人们生怕主子有什么好歹,要连累自己被责罚,各个心生恐惧。
谢泠乐厉声喝道:“都给本宫闭嘴!”
谢泠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摸索着掀开锦被,双脚触到脚踏上的绣鞋,却因为看不见而差点绊倒。
跪在不远处的一个宫女忙伸手扶住了她。
谢泠乐颤抖着手摸向自己的眼睛,摸起来完好无损,没有肿胀,没有伤痕,可就是看不见了。
谢泠乐忽而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双音急促地禀报:“娘娘,御医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