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墨枫只装听不懂,想把他忽悠到自己这一边。
他就想不明白了,白祁到底是怎么想的。
首领之位又不是路边的草,河里的水,不值钱的东西。
他怎么能认同让一个雌性当首领。
真是疯了。
尧泽适时出声,面上依旧挂着温润的笑,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留情面,“墨首领,慎言。”
“昭颜首领如日之辉,深受兽人敬重,两族众民对首领敬仰万分。”
“您若出言不逊,消息传了出去,恐怕出了这个大门就得蒙头被人打上一顿。”
“到时丢了您的脸面也不好,您说是不是?”
夜峥应了一声,接话道:“他要是要脸,也不会和跟自己儿女一般大,哦——”
“还是自己儿媳妇的雌性争这首领之位了。”
“还是其他部落的首领,手也伸得太长了。”
两兽虽私底下不和,但都深刻明白先攘外,再安内的道理,极快地统一了阵线。
他们不允许有人说白昭颜任何一句不是。
墨枫耳根燥红,恼羞成怒,“你们胡言乱语什么?”
“我什么时候要跟她争首领之位了?”
“这不是怕她做不好,想帮帮忙吗?”
“你们这两个年轻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夜峥微微垂头,毫无诚意道:“自幼无父无母无人教导,说话直了些,首领别见怪。”
尧泽一本正经,“我也是。”
“晚辈这仅有一分的礼貌,还是昭颜首领教导学来的。”
白昭颜一句话没说,墨枫就已经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岑燃在装傻子,不好说话,不断地给岑靖使眼色,让他站出来作证。
岑靖见他挤眉弄眼,嫌弃得不行,但还是清了清嗓子,拽着墨枫坐下,“老墨,不是我说你。”
“我从前的身体走一步咳三步,有多虚弱,你还不知道吗?”
“昭颜救了我是实话,我难不成还骗你?”
“你这人也是,冲动鲁莽。”
“来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就是来看看你的儿子跟他妻主过得怎么样吗?”
“我看昭颜比你小儿子找的那个好上数百倍。”
“他们过得好,青岩部繁荣昌盛,咱们该虚心学习才是。”
“就算退一万步,你现在身强体壮,难不成就没有受伤生病的时候?”
“得罪了昭颜,届时求上门来人家也不肯救你,你就等死吧。”
墨枫面色难堪,讪讪地说:“我这不是看昭颜辛苦,想着她的异能既然是疗愈,那就专心疗愈,部落诸务交给他人来做,免得她忙不过来。”
“我那儿子墨妄,自幼踏实肯干,首领不妨让他帮忙处理杂物。我这个做父亲的替他担保,他一定能干得好。”
他退而求其次,曲线救国。
墨妄毕竟是他儿子,等墨妄得权,还不是对他言听计从。
他沉浸在幻想里,没注意白昭颜脸色一变。
她是会疗愈术,但又不是什么供人吸食殆尽的血包。
听他这意思,怎么说自己都不配做首领,即使为部落奉献得再多,功劳也不该认领。
还得勤勤恳恳继续为部落众人付出。
这是什么道理。
墨枫还是不了解她,把她当成了软脚虾。
正在此时,墨妄大步从门口走进,他听见了墨枫刚才说的话,毫不留情地冷声开口:“墨首领多虑了,我对部落管理并不精通。只通洗衣做饭,洒扫种地,给昭颜带孩子。”
“我也不是你的儿子,并不需要你替我作保。”
他连眼角余光都不曾落在墨枫身上,走到白昭颜身边,俯身在她耳旁低语,“别信他的,我不认他,他不是我阿父,不要给他留情面。”
“也不能因为他讨厌我。”
他和墨枫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白昭颜挑了挑眉,朝墨枫展颜一笑,“您也听见了,墨妄暂时还是我的兽夫,该做什么,能做什么,那也得听我的吩咐。”
“我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谁也拦不住。”
“你这十多年对他不管不顾,现在想借他的东风,扮做慈父,怕是晚了吧。”
墨枫被墨妄落了面子,暗暗瞪了他一眼。
他可是他父亲,不就是当初把他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