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刀高高举起,正要一刀斩断张泽最后一口气!
“砰!”
一声巨响!
仓库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群穿着黑西装的人像洪水一样涌入!
所有混混一惊,瞬间全都被制服,压在地上!
有人冲我狂奔而来,大喝一声:“秦虎,住手!!”
我眼神一颤,刀在半空停住!
血滴从刀尖落下,“滴答滴答”,像我心跳崩裂的声音。?m·a!l,i′x\s~w!.?c?o~m?
我知道,这一刻,我已经站在了人性最深的悬崖边缘。
只差一寸,万劫不复。
我攥着刀的手依然没有松开。
那柄沾满血的匕首,像钉在我掌心一样,沉重得快把整条手臂拉断。
我还在喘息,胸膛起伏得像风箱,眼睛里全是杀意与混乱,甚至连耳边那些“别动”“控制住他”的吼声都快听不清了。
我死死盯着张泽。
他躺在血泊中,痛苦哀嚎,双腿夹着,整张脸都扭曲得不成样子。
他还活着。
我真的……只差那最后一下。
就在我手臂再次扬起的瞬间。
一双手突然从我身后伸来,猛地抢走了我手中的刀!
紧接着,一个温暖却坚定的怀抱,狠狠将我锁住!
我僵住了。.萝?拉-小¨说/ -首/发^
那一刻,我像被全世界按下了暂停键。
我僵硬地侧头。
看见了她。
周琳。
她穿着黑色风衣,鬓角带风,眼神异常清明,她死死抱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我整个人仿佛塌了下来,连脊梁骨都开始发软。
我张口:“我……”
可后半句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那股委屈,那股煎熬,那股憋了太久的痛苦,终于在看到她那一刻崩了。
喉咙一紧,声音像被什么堵住了,半个字都发不出来。
“没事了。”
她轻声在我耳边说。
“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眼眶泛红,像个孩子一样,死死抓着她的手臂,指节发白。
就在这时,我看到几个黑衣人已经冲过去,把岚姨从柱子上解了下来。
她身上的绳子被割断那一刻,立刻踉跄着朝我奔来。
“小虎!”
她扑在我面前,看到我满身是血的模样,整个人都哭瘫了。
“你怎么伤成这样了啊……”
“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她哭得像个孩子,抱着我,颤抖着,手止不住地在我后背抚着,想把我身上的血擦干净,却越擦越糊。
我嘴唇发颤,强撑着笑了笑:“没事了,岚姨……你没事就好……”
周琳回过身来,眼里也有一丝动容。*9-5+x\i\a`o,s-h-u\o·.¢c-o\m~
她沉声下令:“把人都带走,清理现场。”
“叫车,送他和这位女士去医院。”
那一瞬间,我的神经仿佛彻底断了线。
我低头,看着自己满手是血的掌心。
我喃喃地说:“我……我杀人了。”
“我把他废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我整个人都在发抖,声音颤得像漏风的风箱。
周琳站在我身旁,温柔地伸手,将我凌乱沾血的碎发轻轻拨开。
她低下头,轻轻在我耳边说:
“你会没事的。”
“有我在。”
“你放心。”
我望着她,眼神里终于浮现出一点点疲惫后的安宁。
就像一个在风雨中漂泊太久的溺水者,终于在风浪尽头,看见了一盏亮着的灯。
后来我的意识变得很模糊。
也许是失血过多,也许是情绪耗尽,我整个人像坠入了一场深不见底的黑暗。
只在断断续续的梦里,我记得,有一双手一直紧紧握着我。
那双手温暖而坚定,握得我一点也不害怕。
我不知道是周琳,还是岚姨。
但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要在身边,就足以让我心安。
再次睁开眼时,世界已经安静了。
天花板是白的,呼吸机轻轻作响,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浑身上下都被包扎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