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进半个脑袋,笑得欢欣雀跃:“慕淮。可有好一些了?”
慕淮目光落在她扬起的嘴角,漠然垂眸。
还真是令人讨厌啊。昨夜分明心绪惆怅,隔了一夜又没心没肺了。
和那陈世子定亲,她很开心么?
慕淮点点头。
转眼间晏娇已经自顾自绕进了屋,屋内有幽幽暗香,慕淮看了她一眼,便继续执笔写字。
见晏娇好奇地凑过来,慕淮用袖子掩了宣纸上的字,神情一冷:“不是要我教你习字么?拿本书自己练着去。”
晏娇顿时兴致索然,取了一本她平常临摹的字帖,与慕淮一人占了书案一边。
她落下笔颇为满意地写了两个字,抬头问明珠:“好看吗?”
明珠很义气地恭维:“小姐的字真是自成风流。”
晏娇奇道:“怎么个自成风流法?”
“就是说小姐独具特色,有自己的一番韵味……”明珠摇头晃脑道。
晏娇好奇地瞥了眼慕淮那边,抬头望去,他的字十分好看,如同气质出尘的鹤,下一瞬便能破纸而出。
晏娇:“……”
晏娇看了眼自己多日不服输地练习,还只能勉强算得上端正的字,默不作声放下了笔,敛了敛神色收起纸。
“明珠,我今天不练字了。给我拿经略来。”晏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
这语气,简直恨不能将他拨皮拆骨,再挫骨扬灰。
慕淮轻轻一笑,转过身来。
“晏大小姐又想被旁人耻笑,或是被夫子看清了?”
他的笑意很浅,却在整个眼底漾开:“怎么不临了,嗯?”
他几乎不笑。
笑起来唇角柔和,凤眼微勾,一双漆黑的眸子里似盛满了璀璨星河。那细细碎碎的光,随着春日里淡淡的浮沉一起在眼前流转,泛开颇具迷惑性的涟漪。
晏娇微微一滞,再回过神来,已是满脸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