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是只好接过,抿了几口,慢慢吞下其中的薏米仁。*咸.鱼\看\书\ `更¢歆+罪?全+
茶的确很热。热度顺着流入躯体之中,梦中浑身森冷的恐怖感觉也慢慢消退下去。
向舒怀扶着马克杯的手指终于不再抖了。
“你刚刚做梦了吗,向舒怀?”而余晓晓说,“我都不知道趴着睡觉也会做梦哎……是噩梦吗?”
向舒怀心里一跳:“……我说梦话了吗?”
“没有。你没说话。”余晓晓摇了摇头,“就是……你肩膀一直抖,呼吸也在颤抖,但是又醒不过来。像,嗯、像——”
说着,余晓晓有些迟疑了,自己鼓着脸回忆起来,像是不知道该怎样描述更好。
“——像在哭一样。”
她最后这样定论。
望着那双干干净净、因为她的噩梦而忧虑的圆眼睛,向舒怀感到有些不自在。
她敛了敛视线,下意识说:“……我没哭。”
“嗯,对啊。”余晓晓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就是有点像,所以我有点吓到了,才叫醒你的——啊,说到这个,大冰块,你要不要去睡一会儿?易特助告诉我你很早就来公司了,一直在处理工作,不过很早是多早啊。!w/a.n`b-e!n!t!x-t¨.!n,e¢t?七点?六点?”
她望着向舒怀的神情,张大了嘴,“——还真是六点啊。”
……她是怎么知道的?
向舒怀有些困惑。明明自己一点别的表情都没有。
“这——么早。”余晓晓把自己挂在桌子上,咧了咧嘴,“哇,大冰块,你的下属真惨……你应该付很多很多加班费吧?法务部门也一定很厉害很厉害的吧,不然向氏肯定要在劳动局被告到炸掉……凌晨五点钟,温暖的被窝,甜蜜的睡梦里,忽然被一个电话叫起来加班——”
“早九晚五。”向舒怀无奈地把那杯茶推过去,挡住她呲牙咧嘴的鬼脸,“向氏没有加班文化。”
余晓晓歪了歪头:“那你呢?”
“我当然也是。”向舒怀道,“我给自己工作,不算加班。”
“呜啊。”余晓晓撇嘴,“歪理邪说——”
“都是这样。像余董创业那段时间,也肯定很忙。`墈^书′君, +芜.错?内,容?”向舒怀说,“况且,即使不工作,我也没有什么事做。”
余晓晓眨眨眼睛,很是好奇地刨根问底:“你没有什么喜欢的事吗?”
向舒怀回答:“没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没有。”
“那,像是吃好吃的、睡觉,这些最普通的,也都没有?”
因为生病,她一直不太吃得下东西。睡觉则更糟。要么失眠到第二天,要么就是那些噩梦……
向舒怀如实回答:“没有。”
可看着对方逐渐拧起的眉毛,她才逐渐意识到,自己也许没有给出对常人来说合适的答案。像是她烫伤那天在医院里一样。
而因为她不正确的回答,刚刚还很自然的气氛也逐渐冷了下来。她又搞砸了。
……余晓晓生气了吗?
向舒怀不安地抿了抿唇,轻声问:“……怎么了?”
“啊,我就是……有点好奇。”余晓晓说,她看起来好像有点手痒似的,想摸一下向舒怀的头发,但没有动,“大冰块,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呀。”
说着,她自己率先猜了起来,“哇,是不是那种,像机器人一样严格划分时间,精密到几分几秒,每天辗转在学校、补习、公司和课程班,从会说话就开始接触商业,什么也没有玩过?”
“……不是。”
“居然——!”
“我小时候,不在向家长大。后来才作为私生女回去的。”向舒怀道,“我没有经历过这些。”
尽管她说得轻描淡写,余晓晓的表情却明显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啊,我……”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是很愧疚地说,“对不起啊。”
她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向舒怀不明白。
只是,她有些本能地不想看到面前的小孩露出这种表情。
于是她说:“——是不是该去吃饭了?”
余晓晓果然是个小孩,脾气也是一阵一阵的,在路上还垂头丧气地不敢看她,等到了食堂、打好饭菜,她已经又忘记了刚刚的难过,转眼就开心起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