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村子的日子如流水般淌过,我跟着师父翻山越岭,风尘仆仆,脚底磨出了厚茧,心却像被点燃的火把,烧得越来越旺。~嗖-搜\晓¢税.枉* ,埂¨欣`醉*筷*
那是个春末的清晨,空气里还带着湿冷的雾气,秦岭的山道泥泞不堪,我踩着湿滑的石子跟在师父身后,草鞋早己被泥水浸透,凉意顺着脚底渗进骨头。可我顾不上这些,脑海里还回荡着昨夜的梦境——那白发老者站在云端,指着天上一颗孤星说:“那是你的命星,记住它的位置。”醒来时,我满头冷汗,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那梦越来越真,真得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在两个世界里。
师父走在前头,步履轻盈,背上的药篓微微晃动,里面装满了沿途采来的草药。他回头瞥了我一眼,低声道:“脚下小心,别摔了。”他的声音平静,像山间的风,听不出喜怒。
我点点头,攥紧手中的木棍,撑着身子往前走。昨夜,我们在一片松林里歇脚,睡下没多久,我就被月光吸进了那个奇境。老者教我识字,还让我在地上画了个古怪的图案,说是“阵法”,可醒来后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他最后说了句:“时候未到。”师父见我醒来满身冷汗,只淡淡问了句:“梦又来了?”我点头,他拍拍我的头:“看一身冷汗,怕才好,怕了才知道敬畏。睡吧,明天还得赶路。”
那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月光洒在松针上,泛着点点银光,我攥紧拳头,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弄明白这梦里的秘密。可眼下,我只能老老实实跟着师父,学他教的那些粗浅玩意儿——采药、辨草、静心吐纳。他常说:“修行先修心,心不稳,啥也学不成。”我虽不懂,却觉得他这话有股让人信服的劲儿。
我们翻越了几道山梁,渐渐靠近秦岭太白山脚下。那是我故乡的地界,离村子不过几十里。可自从跟了师父,我走过荒野,见识过市镇的喧嚣,如今再回故土,竟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恍惚。远远望去,青山叠翠,云雾缭绕,像一幅水墨画卷。我停下脚步,怔怔地凝视那片熟悉的山峦,脑海里浮现出爹娘的身影——父亲佝偻着背挑水,母亲在灶前忙碌,烟火气里透着温暖。不知他们如今可好?我这离家的游子,又何时能再见他们一面?
师父察觉到我的异样,转身看了我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深意:“此番路过故乡,咱们不宜久留。你若惦记家人,也只能远远看一眼,免得给他们惹麻烦。^咸/鱼_墈/书/ ¢嶵¢新,蟑/結?耕-新¢哙`”我心头一紧,知道他言之有理。
自从离开村子,我隐约觉得自己的命数变了,那些梦境像是某种讯号,拽着我往未知的地方走。若我贸然回村,怕是会连累爹娘。思及此,我压下胸中的酸楚,遥望山那边的村落,低声道:“爹,娘,孩儿不孝,只能盼你们平安了。”
可世事偏不如人愿。我们本想悄然绕过这片山林,避开任何耳目,却不料在离村子不足三十里的一处山道转角,迎面撞上了麻烦。那山道狭窄,两侧是陡峭的石壁,青苔覆满岩缝,空气里隐隐透着一股腥气。师父似早有所觉,拉着我放慢脚步,低声道:“小心,有人埋伏。”我心头一跳,刚想问怎么回事,两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至我们面前,挡住了去路。
他们身披黑袍,面容藏在兜帽的阴影下,手未持兵刃,却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势,像冬夜里的寒风,刺得我皮肤发紧。师父上前一步,拂尘轻搭在肩,声色如常:“两位有何贵干?”他的语气不卑不亢,像在跟老友聊天,可我却从他眼中捕捉到一丝警惕。其中一个黑衣人冷笑出声,声音沙哑如磨石:“听闻某位散修带着个奇异体质的小徒西处游荡,我们受人之托,前来看看。”他的话音阴毒,目光如刀,首刺向我。
我心头一颤,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可转念想起师父平日教的“心无畏惧”,硬生生止住脚步,深吸一口气,站到师父身旁。那一刻,我虽怕得要命,却不想让他一个人面对。师父瞥了我一眼,嘴角微扬,似乎对我这点胆气还算满意。他低声道:“未曾听闻我师徒招惹过谁,莫非两位认错了人?”另一个黑衣人嘿然一笑,不再废话,猛地从袖中抖出一团黑气。
那黑气看似无形,却带着刺鼻的腥臭,眨眼间化作无数黑色蛇影,张牙舞爪地扑来。我瞪大眼睛,吓得腿都软了,可师父却不慌不忙,拂尘一挥,低喝道:“疾!”一道符箓自他手中飞出,化作碧绿光幕,将我护在中央。他则身形一闪,跃出光幕,手中拂尘如灵蛇翻腾,迎向那群蛇影。两股力量在空中猛然碰撞,发出刺耳的震鸣,气浪滚滚,震得山道两侧的碎石簌簌落下。我躲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