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卷着雪粒子,抽打得特战学校的窗棂啪啪作响。^纨~夲*榊+戦, *追+醉/芯-章¨截\李云龙裹着棉大衣,借着油灯的微光批改学员们的战术作业。桌角的搪瓷缸里,半杯地瓜烧己经结了一层薄冰。
"报告!"门外传来清脆的喊声。
"进来。"李云龙头也不抬,手中的红笔在一个作战方案上画了个大大的叉。
新任教学组长孙德胜推门而入,军装上的雪粒子在温暖的室内迅速融化。"校长,第三期学员的毕业考核方案请您过目。"
李云龙接过文件,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夜间五十公里负重越野?你当他们是骡子?"
"校长,这是按照您当初..."
"放屁!"李云龙把文件拍在桌上,"我那时候是没办法!现在有条件了,就不能科学点?"
孙德胜愣住了。这个曾经跟着李云龙出生入死的老兵,第一次听到团长说"科学"二字。
李云龙摸出烟袋,慢慢卷了支烟:"训练要狠,但不能蛮干。明儿把考核改成三个阶段:第一天理论笔试,第二天战术演练,第三天才是体能极限测试。"他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记住,咱们培养的是特战指挥官,不是敢死队。"
孙德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要离开,李云龙又叫住他:"对了,新来的文化教员安排得怎么样?"
"按您的要求,每天两节文化课,从识字到算术都有。"孙德胜挠挠头,"就是...有些老兵不太乐意..."
"不乐意?"李云龙一瞪眼,"告诉他们,这是命令!老子当年吃够了没文化的亏,不能让他们再走老路!"
孙德胜走后,李云龙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翻得卷边的《孙子兵法》,继续昨晚的研读。书页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有些字歪歪扭扭像蚯蚓爬——那是他熬夜自学文化时写下的。
窗外,北风呼啸着掠过操场,卷起地上的积雪。远处隐约传来哨兵换岗的口令声,让李云龙想起了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他带着特战队在冰天雪地里穿插敌后的情景。!第_一`看-书-枉! \耕′歆+最/筷¢那些牺牲的战友要是能看到今天的特战学校,该有多好...
正出神间,门又被推开了。这次是赵刚,披着一身雪花,鼻尖冻得通红。
"老李,看看这个。"他递过一份电报,"总部急件。"
李云龙扫了一眼,脸色立刻变了——命令特战学校立即组建一支精干小队,赴东北执行特殊任务。电报上没写具体内容,但"绝密"两个红字触目惊心。
"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赵刚推了推眼镜,"军区派了专列。"
李云龙盯着电报看了半晌,突然问:"老赵,你觉得...咱们这套训练方法,真的管用吗?"
赵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怎么,鼎鼎大名的李云龙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不是不自信。"李云龙叹了口气,"这次去东北,听说要对付的是鬼子留下的'特别挺进队',全是些不要命的顽固分子..."
"所以你更得去。"赵刚倒了杯热水递给他,"别忘了,你可是从苍云岭一路杀出来的'活教材'。"
第二天拂晓,二十名精选的学员在操场列队。与往期不同,这次全是参加过实战的老兵,最年轻的也有三年军龄。李云龙背着手在他们面前踱步,崭新的将官靴踩在积雪上咯吱作响。
"同志们,这次不是演习。"他停下脚步,声音低沉而有力,"目标:日军'樱'特攻队残部。任务:彻底清除。要求:零伤亡。"
学员们挺首腰板,眼神坚定。他们知道"零伤亡"意味着什么——不是畏战,而是要把战术运用到极致,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记住,你们学的每一招,都是从牺牲的战友那里换来的。"李云龙的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别辜负了他们。出发!"
专列在漫天飞雪中向北疾驰。车厢里,李云龙和学员们反复推演着作战方案。根据情报,"樱"特攻队盘踞在长白山深处的一个废弃矿区,依托复杂地形和地下工事负隅顽抗。¢求.书\帮′ \最′鑫*章·劫¢埂/辛_筷\
"矿区有六个出入口,但都是陷阱。"李云龙指着沙盘上的模型,"真正的指挥部在这里——"他点了点山腰处一个不起眼的小房子,"地下三十米,有三条逃生通道。"
"团长,要不要请求空军支援?"一个学员问。
"不行。"李云龙摇头,"第一,容易打草惊蛇;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