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鼓点重节奏,金属擦片清脆,高高束起的马尾随着她肆意的动作晃动着。
此刻的她,眉眼里是毫无保留的明媚张扬,一如三年前那个如明月般的少女,即便一身泥泞狼狈,但笑容依旧璀璨耀眼。
心脏像被无数的丝线细细密密的缠绕着,血液沸腾,掩下的眸底是几近疯狂的偏执。
真想把她藏起来啊,只属于他一个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月亮,但现在还不行,他的阿七太聪明、太警惕了,会吓跑她的。
一个极端的疯子,却披着完美人皮。
岑七敲第一个音的时候,就觉得不可思议,果然是百万级的旋律,顶级天花板。
等一曲毕。
她把目光对准单手插着裤兜,斜倚在墙边的人。
“纪厌淮,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是我的啊?”
纪厌淮忍不住一笑。
果然啊,小猫舔舐完伤口,又开始拉起防备界线了。
不过她本就该仰起头颅骄傲可爱,月亮本就该高悬在天上。
岑七手里鼓槌漫不经心地敲了敲鼓面,睫毛下眸子带着冷漠的温柔,歪头看向他,“嗯?”
显然是等他答案。
纪厌淮抱臂一笑,不疾不徐撂下两字,“吉他。”
“为什么是吉他?”摆明了是要追问到底。
他正起身,插着兜,懒洋洋迈步过去。
岑七盯着他,在对方有动作的后一秒,手里鼓槌在指尖旋转一圈,弯唇指向对方。
少年被迫停步,垂眸慢悠悠一笑,伸出手从她手中轻松抽走鼓槌,有一搭没一搭转在手里,整个人极具存在感,语调依旧闲慢。
“你书包上的吉他吊坠,跟这把一模一样。”
“是吗?”
纪厌淮笑了下没答,而是手里鼓槌轻敲下擦片,抬了抬眉骨问她,“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住这里的?”
“一个小时前,在地下车库。”
“我的画都在这儿?”
“都在这儿。”纪厌淮脸不红心不跳的回她。
岑七看了他两三秒才收回视线,手里另一支鼓槌漫不经心地轻敲着。
纪厌淮撩眼看她,随后慢条斯理地说出一句,“现在轮到我了。”
主导位置突然一变。
岑七抬眸看向他。
“说说吧,怎么感谢我?”纪厌淮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盯着她笑说。
她早有预料,以对方那深藏的恶劣性子,不会天真的以为一句谢谢就能了事。
“条件你说。”岑七松开手里鼓槌,眼眸弯弯,又恢复到一贯的无害样,仿佛刚刚步步紧逼的人不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