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海洋的季节,她在海边挑了民宿住下,透过落地窗能望见跨越两千年风沙的古老卫城,晴朗的天气甚至能看清多立克柱上被磨蚀的缺块。
这时候她和颜凝女士倒没有隔着多少时差。她在阳台上架好画板,调过颜料准备铺底色,拿起笔时收到了颜凝的消息。
颜凝:拍品,喜欢吗?
其实她看上的东西大多到最后都会买,无论颜洛君有没有回,大抵只有将一套珠宝拆分各收在不同地方的差别。颜洛君单手打字回复还行。
颜凝:嗯。
颜凝:在江市吧?
颜洛君:不在。
颜凝:出差?
颜洛君:算是吧。
颜凝:“算是”是什么意思?
颜洛君很难一句话解释清楚现在的状况,她前两天刚去过一趟巴黎,行程比较急就没特地让颜凝知道。她在展馆提供的工作间里,买了新的材料,将她的作品一点一点照着改过许多遍的图纸组装起来,和郁书完成了最后的交接,等待几个月后展览的正式开幕。
随后她便再没有固定的目的地。作品移交给展馆后,她在酒店里睡了一整天,醒的时候开了张机票盲盒,确定目的地后退票改了个阳间的时间,毫无规划地落地雅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