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张景回答便自顾自朝外走。
“今日早朝需赶在卯时三刻前入宫,路上莫要耽搁。”
听着马车碾过青石路面的声音,张景掀开车帘朝外看去。
晨曦中的皇城如卧龙盘踞,琉璃瓦在初阳下泛着冷光,甚至就连随处可见的石狮都要比沂州府衙前的要气派三分。
行至午门,只见两队玄甲卫兵按剑而立,枪尖寒光凛凛,威严而又庄重。
“下车吧。”
周幼宁率先踏下踏凳,裙摆扫过白玉阶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张景跟在她身后,只觉这宫墙越走越高,透露着一股深不可测的宏伟之感。
而等到二人穿过三道宫门,内里殿宇便愈发巍峨。
“待会儿见了父皇,莫要忘了行礼。”周幼宁驻足,回头看张景时眼波含笑。
张景正欲回话,忽听前方传来内侍林公公尖细的唱喏声:
“宣沂州张景上殿——”
太和殿内烛火通明,明黄帷幔自殿顶垂落,将御座上的铭帝衬得愈发威严。
张景按周幼宁所教撩袍跪倒、行礼。
“平身。”
帝王声线沉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张景依言起身,只见御座之上那人着玄色龙袍,眉宇之间不怒自威。
“你便是幼宁口中的沂州诗仙?”铭帝指尖叩了叩扶手,目光落在张景脸上。
“朕听了你所作的那些诗词,的确精妙,就连翰林院的那些学士都拍案叫绝。”
张景只感觉殿内百官的目光如针芒般刺来,有审视,也有欣赏。
他深吸一口气,倒也坦然自若:“承蒙陛下错爱,臣不过偶得灵感,实不敢当如此夸赞。”
铭帝闻言缓缓颔首,捉摸不透的眸子里倒是露出几分欣赏。
“既如此,那你且说说吧,想要何等赏赐?金银玉帛,或是加官进爵?”
听闻此话,张景神色微动,犹豫了片刻才抬起头来,郑重开口:
“谢陛下隆恩,臣本布衣,行医于沂州。”
“唯愿守着一方医馆,行医治病,救助百姓。至于这些赏赐之物,实非臣所求。”
话音落下,他忽而神色迟疑,欲言又止道:“只是臣心中尚有一事……”
“父皇!”
张景的话还未说完,却被坐在铭帝一旁的周幼宁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