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子,怎么突然想起给我这个老家伙打电话了。”
赵队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
“让我猜猜看……是不是又遇到什么棘手的案子,解决不了,需要你师傅我老人家亲自出山帮忙了。”
何源的脸上,瞬间挤出一丝带着讨好意味的笑容。
他的语气也变得格外夸张,充满了赞叹。
“哎哟,师傅。”
“您老人家可真是料事如神,洞察一切啊。”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的这双火眼金睛。”
他刻意放大了声音,试图让电话那头的赵队长感受到他的“诚意”。
电话那头的赵队长似乎撇了撇嘴,对于这番恭维并不完全受用。
他没好气地说道:“少给我戴这些不着边际的高帽子。”
“想让我帮忙也可以。”
“不过,你得先把上次打牌欠我的那些钱,给我一分不少地结清了再说。”
何源一听赵民又在惦记他的“赌资”,无奈地向上翻了个白眼。
他迈步走到病床边。
赵民果然精神抖擞,正与几个病友兴高采烈地搓着麻将。
烟雾在狭小的病房内缭绕,久久不散。
几个人为了一张牌,正激烈地争论着,声音洪亮。
“哎哟,何源你可算来了!”
一个光头病友眼尖,瞧见了何源,立刻嚷嚷起来。
“你快看看你师傅!”
“他输得都快答应要给我们洗一个月的贴身衣物了!”
“赶紧的,把钱掏出来!”
那语气,仿佛何源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何源心中好奇,却也带着几分预料之中的无奈,开口问道:
“多少钱啊?”
“不多不多,也就二十五块四毛。”
另一个戴着眼镜的病友推了推镜框,笑眯眯地说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
赵民闻言,连忙摆手,试图解释,脸上却不见丝毫窘迫。
“胡说八道!”
“我那是让着他们!”
他顿了顿,又理直气壮地补充。
“再说了,我的钱都在我媳妇那儿,哪有闲钱给他们?”
这话说得,倒像是别人欠了他钱一般。
何源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师傅,真是越老越像个孩子。
他从钱包里掏出三十块钱,递给那个光头病友。
“几位叔叔,这点钱先拿着吧。”
他的动作干脆,不想再听他们掰扯。
“哎哟,这下又有钱买包烟了,真不错!”
光头病友眉开眼笑,毫不客气地收下了钱,那褶子都挤在了一起。
赵民一听有烟,耳朵立刻竖了起来,眼睛也亮了。
他迅速凑过来说道:
“喂喂喂,这钱也有我一份功劳啊!”
“记得分一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