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钺的身影消失在摇光峰方向的废墟之中,但那句“杀无赦”的冰冷敕令,如同无形的寒冰锁链,瞬间勒紧了护山大阵内每一颗惶惑不安的心脏。!l^a/o′k.a.n·s/h*u+.`c+o!m_
天枢峰顶,赵乾元须发皆张,浑浊的老眼此刻精光爆射,再无半分濒死的颓唐。
圣子归宗,只手挽天倾,更以雷霆手段碾杀逍遥洞天的觊觎者,这不仅是力量的重塑,更是无极圣地脊梁的重铸!
“传圣子法旨!”
赵乾元的声音灌注了元婴修士的威严,滚滚如雷,炸响在几处尚存混乱灵光的山峰上空。
“圣地所属,无论长老弟子,一炷香内,天枢峰主殿集结!抗命不尊者——视同叛逆,格杀勿论!”
他目光如电,扫过身边几位伤势稍轻、眼神重新燃起希望的长老:
“李长老,带人封锁山门,接管护山大阵剩余节点,严防死守!王长老,清点天枢峰尚存战力,分发丹药,整装备战!其余人等,随我…肃清内患!”
“遵命!”众人轰然应诺,压抑许久的屈辱和愤怒化作了行动的力量,迅速散开。
开阳峰,议事殿。
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峰主孙兆阳脸色铁青,来回踱步,他身边簇拥着十几名心腹长老和执事,个个神色惊惶。
方才吴通海被林钺如蝼蚁般碾杀、形神俱灭的景象,通过秘法水镜看得一清二楚,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几乎让他们窒息。
“峰主…怎么办?那林钺…他太可怕了!吴长老元婴中期都…”
一名执事声音发颤。
“闭嘴!”孙兆阳厉喝打断,眼中却掩饰不住慌乱,“一炷香…他让我们去天枢峰主殿…那是去送死!赵乾元那老匹夫岂能放过我们?”
他们开阳峰一脉,在圣地遭难之初,便暗中与逍遥洞天高层勾连,存了保存实力甚至取而代之的心思。
不仅消极避战,更暗中阻挠过几次关键支援。
吴通海方才的夺权,他们正是内应。
“不能去!去了就是自投罗网!”另一名长老咬牙道,“我们开阳峰护峰大阵尚算完整,集合全峰之力,未必不能…”
“未必不能怎样?”一个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突兀地在殿门口响起。
所有人骇然回头。
只见林钺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
他依旧面色带着一丝不正常的苍白,嘴角的血迹已彻底抹去。
但那双眼睛,深邃如渊,仿佛蕴藏着刚刚吞噬了元婴的混沌世界,冰冷地注视着他们,如同在打量一群待宰的牲畜。
他身上没有刻意散发的威压,但整个议事殿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无形的重压让所有人心跳骤停,修为稍弱者更是双腿一软,瘫倒在地。2?%零%{1点?*}看=?书o[? μ首-_发-
孙兆阳头皮炸裂,元婴初期的修为疯狂运转,却感觉灵海如同被冻结,连手指都难以动弹分毫。
他想开口求饶,想辩解,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勾结外敌,意图背叛,临阵退缩,致同门死伤。”
林钺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钉入每个人的神魂,“尔等,罪无可赦。”
他甚至连领域都懒得展开。
丹田混沌世界中,界灵心念微动。
嗡!
一股无形的法则之力瞬间降临开阳峰议事殿。
这一次,并非冻结空间,而是直接作用于生命本源——剥夺!
“呃啊——!”
“不!我的修为!”
“圣子饶命!饶命啊!”
凄厉绝望的惨嚎瞬间爆发。
殿内所有长老、执事,包括峰主孙兆阳,惊恐地发现他们苦修数百年的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从四肢百骸、从丹田气海疯狂流逝。
境界肉眼可见地跌落,金丹崩解,道基粉碎,经脉寸断!
他们的身体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干瘪、衰老,皱纹爬满皮肤,头发瞬间灰白脱落。
短短数息之间,十几名曾经在圣地也算得上人物的修士,尽数被剥夺了一身修为,变成了比凡人还要虚弱、行将就木的老朽。
林钺漠然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只是拂去了一堆碍眼的尘埃。
“赵长老。”他对着虚空传音。
“属下在!”
赵乾元的声音立刻传来,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敬畏。
他早已带人包围了开阳峰,圣子这无声无息却又恐怖绝伦的手段,让他彻底心服口服。
“开阳峰孙兆阳及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