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处用于临时存放“货物”的窝点——位于云溪市郊区的一栋废弃民房。
萧然关掉平板,屏幕暗下去,车内重归昏暗。
他发动了汽车,老旧的引擎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汇入国道上南来北往的车流。
像一滴水,融入大海。
……
云溪市的夏夜,潮湿而闷热,连风都带着一股黏腻的烦躁。
远方的天际,有闪电无声地撕裂云层,却听不到雷鸣,像一场压抑的哑剧。
市郊,一栋孤零零的两层民房里,冷气开得嗡嗡作响。
古响赤着上身,肥硕的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他正用一把西瓜刀,费劲地将最后一块冰镇西瓜送进嘴里。
汁水顺着他邋遢的胡茬往下淌。
液晶电视里播放着一部枪战片,爆炸声和惨叫声混杂在一起,是他最喜欢的下饭菜。
地下室里,十七八个铁狗笼里,蜷缩着十几个沉默的影子。
她们是“货”,是商品。
对古响而言,她们和电视里那些被打死的人一样,没有区别。
“咚、咚、咚。”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沉闷,且富有节奏。
古响皱了皱眉,谁会在这个时间来?
古响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放下西瓜,他警惕地抓起桌上的西瓜刀,趿拉着拖鞋走向门口。
这个时间点,谁会来?他的“生意”伙伴从不走正门。.零*点′看?书` `首/发~
他警惕地通过猫眼向外看,外面空无一人,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在夜色里投下一圈无力的光晕。
恶作剧?
他骂骂咧咧地打开门,探出头左右张望。
空旷的土路上,风吹过荒草发出的“沙沙”声音。
外面空无一人。
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在潮湿的空气里拉出长长的光晕,几只飞蛾徒劳地扑打着灯罩。
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他猛地关上门,反锁,第一反应是冲向通往地下室的暗门。
难道是“货”跑了?他拉开伪装成地板的暗门,一股更浓郁的恶臭混合着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
地下室里,十几个焊死的铁笼子像兽栏一样排列着,里面蜷缩着一道道模糊的人影。她们听到动静,发出几声微弱的呜咽,又迅速沉寂下去,只剩下一双双在黑暗中亮着的、失去神采的眼睛。
古响用手电扫了一圈,笼子都锁得好好的,数量没错。
他松了口气,重新关好暗门,心里暗骂自己疑神疑鬼。
他满意地咂咂嘴,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回到一楼。
枪战片正演到高潮,密集的枪声重新占据了他的注意力。
他一屁股坐回沙发,抓起遥控器调大了音量,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客厅的阴影里,一个轮廓正在缓缓变得清晰。
那是一个完全被黑色作战服包裹的人影,脸上戴着防毒面具和战术风镜,像一个从未来战场穿越而至的幽灵。
古响正看得津津有味,鼻子忽然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
一股极其清甜的、类似水蜜桃熟透了的味道。这味道与房间的酸臭格格不入,显得异常诱人。他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
下一秒,他眼前的电视画面开始旋转、模糊,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沙发上。
他最后的意识,是看到一只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拿走了他掉落在地的遥控器,将电视关掉。
世界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萧然从阴影中走出,脸上戴着防毒面具。
他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古响,没有丝毫停留,径首走向地下室的暗门。
他打开门,浓重的恶臭让他皱了皱眉。
他没有下去,而是从战术背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金属喷雾器,对着地下室的入口,轻轻按下了阀门。
无色无味的气体,比空气更重,悄无声息地沉入地下室。
笼子里的人影骚动了片刻,便彻底安静下来。
………
冰冷的、混杂着铁锈和霉味的水泼在脸上,古响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
他发现自己身处自家的地下室。
手脚被粗大的工业束线带反绑在一张冰冷的铁椅子上,动弹不得。
嘴里塞着一块浸满了他自己汗臭的破布。
那个将他拖入噩梦的黑色人影,就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空水桶。
地下室的灯光惨白,照得笼子里那些女人的脸也像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