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想着,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醒过来时是六点二十三,这个点醒证明我的猜测没错,牛奶里被加了料。
我没有赖床的习惯,揉了揉脸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又给自己做了早饭。
正吃着,铺子里进来一个人。
来的这位看着五十岁左右,很瘦,颧骨很高,小眼睛,背有点驼,脖子好像睡落枕了,微微向右歪着。
“请问您是陈十一陈师傅吗?”
进来后,这位打量了我两眼,带着一丝小心问道。
“我是!”
我点点头。
“我媳妇没了,想请您过去给张罗张罗!”
男人说道。
“你先坐,我收拾一下!”
我指了指椅子,端起碗筷往后面走。
“哎!”
男人拘谨的应了一声。
把碗筷送到厨房再回来的时候,男人见我回来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下意识往腰扶了一把。
这个姿势,配上他微驼的背和歪着的脖子,就好像他背上背了一个人。
“陈师傅!”
我正想着,男人打了一声招呼,向着我走了一步。
倒座房不大,也就十平方,他这一步,我俩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之前我在柜台里面还不觉得什么,这会随着他的靠近,一股凉意泛了过来,我感觉我的右脸一冰,好像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
这股寒意我很熟悉,死人就是这种温度。
一般家里有人出白事,不会在人死后才找。
有很多次,我和叔爷到的时候,人还没咽气。
叔爷判断一个人还能挺多久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上手摸,看凉到哪了。
叔爷在的时候,我就没少摸,叔爷死后,我摸的就更多了。
刚才脸上的那种冰凉感,就是死人的触感。
我有点犯嘀咕,和男人错过身,往柜台里走,边走边问道:“人什么时候没的?”
“昨天半夜!”
男人叹了一口气道。
“呵!”
与此同时,一道冷笑声跟着响起。
听到这道笑声,我心里一动,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男人,却和一双满是怨毒的眼睛对上了。
男人的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头发花白,瘦的皮包骨一般的女人。
女人很瘦,皮包骨一样的脸上遍布着老人斑,下巴搭在男人的左肩上,压的男人的脖子向右歪,浑浊的眼睛里,除了怨毒,便是忌恨。
和这双眼睛对上的一瞬间,我心里冒出三个字: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