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瓷砖地面倒映着水晶吊灯冰冷的光芒,刺得苏瑶眼睛生疼。*x·i?a,o·s+h/u,o.n_i!u\.`c~o.m\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气息,那是属于医院vip病房的味道,却在此刻被另一种更令人窒息的情绪所笼罩——绝望与不信任。
“我不相信!苏瑶,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苏震的声音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狠狠砸在寂静的客厅里,激起无声的回响。他那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阴霾,曾经总是含笑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失望和痛心,仿佛看着一个自己亲手塑造然后亲手打碎的偶像,那眼神里的锋锐,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苏瑶站在苏家那间宽敞得近乎奢侈的客厅中央,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聚光灯下,接受着最严酷的审判。四周是价值不菲的红木家具,墙上挂着名家字画,窗外的花园景致宜人,但这一切此刻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冰冷而遥远。她是这里的主人之一,此刻却感觉自己像个闯入者,一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孤立无援。
这个词精准地概括了她此刻的处境。父母分坐沙发两端,父亲的脸阴沉如水,母亲李若兰虽然眉头紧蹙,眼神里带着忧虑和不忍,却始终没有再开口。而她,苏瑶,仿佛成了这场风暴唯一的中心,也是唯一的靶子。
她的喉咙干涩发紧,眼眶中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至,滚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但她倔强地仰起头,逼回了那即将滑落的脆弱。她知道,在这个时候,任何一滴眼泪都可能被解读为心虚或软弱,只会让父亲的怒火更加高涨,让母亲的怜悯变成无奈的叹息。她需要坚强,至少现在,她不能倒下。
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哽咽,却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坚定:“爸爸,我……我真的……是清白的。那个赵天明,他在设计陷害我!”
“设计陷害?”苏震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他指着苏瑶,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证据都摆在这里了,你还想狡辩?!”
他身后的茶几上,散落着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和几段文字记录。那是这几天,赵天明通过各种渠道,以一种近乎闪电战的方式,散布出去的所谓“证据”。有模糊不清的监控截图,角度刁钻,看起来像是苏瑶和某个陌生男人在酒店门口短暂交谈;有几张经过处理的聊天记录截图,言语暧昧,指向不正当关系;甚至还有一份匿名寄来的,据称是苏瑶签字的“合同”草稿,内容涉及一些敏感的商业机密交易——所有的一切,都精心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苏瑶牢牢困在“不知廉耻”、“出卖家族利益”的泥潭之中。
苏瑶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这些所谓的“证据”,她心里清楚得不能再清楚,每一条都是赵天明处心积虑伪造出来的!那家酒店的监控,她根本就没有去过!那些聊天记录,是有人用技术手段篡改了她的头像和名字,模仿她的说话方式制造的!那份“合同”,更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上面的签名笔迹僵硬粗糙,明显是模仿。赵天明太了解她,也太了解苏家,他知道什么样的“罪名”最能击垮她,最能让苏家颜面扫地。
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能感觉到,无论她说什么,在父亲此刻看来,都不过是苍白的、徒劳的狡辩。证据——这个词像是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设计陷害?”苏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那些照片是合成的,聊天记录是伪造的,合同是模仿我笔迹做的!赵天明他……”
“够了!”苏震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够了,苏瑶!事到如今,你还要颠倒黑白吗?合成的?伪造的?模仿的?谁会相信你这些漏洞百出的鬼话?你让我们苏家的脸往哪里搁?!”
他的声音尖利而刺耳,完全不像平时那个沉稳睿智的苏氏集团董事长。此刻的他,只是一个被“家丑”深深刺伤的父亲,一个被愤怒和失望冲昏头脑的男人。
苏瑶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爸爸……他真的一点都不信我了吗?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看着父亲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脏像是被浸泡在冰水里,一点点变冷,变硬。
一直沉默的李若兰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震哥,也许……也许我们应该先听瑶瑶把话说完。毕竟,瑶瑶不是那样的人……我们了解她的。”
苏震猛地回头,看向自己的妻子,眼神复杂,有愤怒,有失望,也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