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绥歌的伤很重,几乎半个右胳膊的血肉都被尹束的傀丝割下了,她没有犹豫,刚进入一方天地,她就开始翻找自己的储物袋。′s′y?w?b+o~o!k..,c,o*m_
一方天地算是法修的一个禁术,会把人随机传送到一个地方,好处是安全且无人,基本上不用担心仇家找上,坏处是如果灵力不足,可能这辈子都要被困在里面。
喻悟是她的师兄,给她的东西自然都是好东西,她找了一堆药材,把外衣脱掉,用灵力洗去伤口残留的邪术,先给自己的伤口大致包扎了一下。
等把这些都做完,她才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晏澜。
少年的半张脸都遮掩在兜帽之下,他曲着膝,一个人坐在阴影之中,似乎刻意控制着呼吸,所以祁绥歌要很仔细才能察觉到他的呼吸声。
这是祁绥歌第一次看到他穿黑衣,整个人似乎都能融入嶙峋的岩石之中,像是很孤僻。
祁绥歌察觉到了不对,她下意识地伸手拉了一把少年的衣袂,打算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纤细白皙的手指骨节匀称,刚刚触碰到玄色的衣袂就被猛然甩开,动作有些剧烈,牵扯到伤口,祁绥歌蹙起了眉。
她没想到晏澜的反应那么激烈,微微蹙了下眉,有些不太习惯:“怎么了?”
少年的呼吸在没有掩藏的情况下变得分外急促,晏澜意识到自己的狼狈,偏过头,把整张脸隐在阴影里,克制着开口:“师尊。`@$兰?兰?文(学ˉ? [?^追;?最·{新$章$¢±节?¥ˉ”
他想道歉,但是所有的话在喉咙里滚了一翻,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怎么和她说呢?会不会显得他过于奸诈?
祁绥歌看出他状态的古怪,她放缓了声音:“受伤了吗?”
晏澜没出声。
祁绥歌细细地闻了一下周围的气味,察觉到那股不属于她的血腥味,她首接忽略了对方身上淡淡的妖气,冲他招手,没给他回绝的余地:“过来。”
晏澜没动,藏在阴翳处的喉结微拢,似乎在紧张,而且十分排斥人的靠近。
祁绥歌本身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咽下了口中的话。
反正一时半会走不了,她跟着他熬便是了。
祁绥歌的运气不差,这个一方天地把他们送到了深山老林,虽说没有人烟,但是灵气充裕,是一个非常适合修士养伤的地方。
山涧的水流声可以透过树叶飒飒的声音流淌到耳畔,树荫遮盖了大半的阳光,让山间石洞只剩阴凉,充裕的灵气在祁绥歌打坐的时候萦绕在她的身旁。/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
这么一熬就是到夜里,月明星稀,鸟雀零星。
晏澜以为她靠着石壁睡下了,才微微放松下来,唤她:“师尊?”
祁绥歌没有回他。
晏澜这才低垂着眼眸,走到她身边,近乎贪婪地呼吸着她周身的味道。
少年的手指带着入夜的凉,轻轻碰了碰她的脸侧。
祁绥歌还没动,她想看看晏澜会做什么。
晏澜的手指轻触了她的伤口,微凉的气息萦绕而上,伤口的疼痛一点点被减轻,像是一种毒素,能让人放松警惕。
祁绥歌的呼吸放缓。
晏澜跪在她身旁,视线如有实质,冒犯的让人觉得难以忽视。
“师尊,春天到了。”
祁绥歌自然知道,修士吸收天地之灵气,等到渡劫期的时候,己经可以敏感到能够感受一花一木的盛开和凋零。
少年自言自语着:“您为什么不答应我的求爱呢?”
“是因为苏瑾吗?哦,对了,我来找您的时候,他又对我吹了一曲,但是我没对他动手。”
“师尊会可怜我的,对吧。”
“可我又不敢和您说。”他甚至不敢再碰祁绥歌的脸,低垂着眉眼:“我怕您猜出我到底是什么样的。”
少年掀开了兜帽,因为动了妖气,所以气息变化的很大,等了一整天才恢复了一些。
他依旧跪在祁绥歌的身边,虔诚又认真,但却让祁绥歌感受到了很浓的侵略性。
那是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因为晏澜没有特别过界的举动,所以祁绥歌没睁开眼,可他的视线又太过于放肆,以至于让祁绥歌警惕了起来,还有了一些奇怪的感受。
在很久之前,祁绥歌翻过一本关于御兽的书,里面说在上古时期有那么一类妖兽,他们拥有足够强大的妖丹,危险可怕,通透人心,化形的时候会有极好的皮囊,习惯人类的规则,和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