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星是个民俗学研究生,整天和那些古籍、传说打交道。.5-4!看¨书` ·更^新-最^快?她以为自己的生活会一首这样,平静得像她泡的陈年普洱茶,带着点书卷气,没什么波澜。首到二十五岁生日那天,一张发黄的纸和家里人古怪的眼神彻底打破了这份平静。
那是一张婚书,上面的字迹像是用血写成的,带着一股子陈旧的阴气。更可怕的是,婚书的另一端,赫然写着“傅九卿”三个字,以及一个根本不存在于阳间的地址。
“晚星,这是你奶奶传下来的。”姑婆的眼圈红红的,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口,“我们姜家有祖训,女孩子满二十五岁,必须得……结一门阴亲。”
姜晚星脑子里“嗡”的一声,冥婚?这都什么年代了!她学民俗学,知道这东西在旧社会的存在,可那是迷信,是愚昧!
“姑婆,您别开玩笑了。”她勉强挤出个笑,觉得这一定是家里人为了催婚想出的怪招。
然而,姑婆接下来的话让她如坠冰窟。姜家的女孩子,如果二十五岁前没有结这门阴亲,都会活不过当年。这不是传说,是姜家祖祖辈辈亲身经历的诅咒。她的一个远房表姐,就是因为抗拒,硬生生在二十五岁生日那天,一场“意外”没了。
姑婆指着婚书上的名字,颤抖着说:“这个傅九卿,祖上留下来的话,他是唯一能化解诅咒的人。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人是鬼,只知道婚期就在三日后,夜半子时。”
三日,子时,冥婚对象不明。姜晚星觉得自己听了一个最荒诞的鬼故事,而她就是故事里那个倒霉的主角。她抗拒,她害怕,她跑回家翻遍了所有民俗学的书,试图找到任何一丝破解的办法,但一无所获。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只觉得外面的一切都变得阴冷起来。窗外明明是白天,却总感觉光线透不过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朽的土腥味。
第三天,天还没黑透,几个面色肃穆的族中老人就来了。他们带来了全套的冥婚用品:大红色的纸灯笼,上面绘着诡异的符文;黑色的轿子,抬轿的人影影绰绰,看不清面容;还有一套按照旧式婚服裁剪的大红嫁衣,只是料子摸上去冰冷滑腻,像是……寿衣。!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
姜晚星被半推半就地换上了嫁衣,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发抖。她看着镜子里苍白僵硬的自己,仿佛不是要去结婚,而是要去送葬。
夜色一点点深沉,子时将至。
她被扶上了那顶黑轿。轿子晃晃悠悠地起行,没有喜庆的锣鼓,只有轿夫沉重得不似活人的脚步声,以及轿外呼啸而过的阴冷风声。周围太安静了,安静到她能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像要冲出胸腔。
不知道过了多久,轿子停了下来。
轿帘被掀开,一股比外面更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被人搀扶着下了轿,双脚刚一落地,就踩到了一片冰凉的泥土。
面前是一座老宅,与其说是宅子,不如说是座荒废了多年的古院。黑瓦灰墙,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阴森。院子里杂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尘土和腐朽木头的味道。门口挂着两个摇曳的纸灯笼,红光映照下,一切都带着不真实又骇人的感觉。
院子中央,摆着一张供桌,上面燃着两根红烛,火苗跳跃,映出模糊的影子。影子里,似乎站着一个人。
那人很高,身形颀长,背对着她,立在红烛旁。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让她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和神秘。
族人将她带到供桌前,然后迅速退开,仿佛避之不及。只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面对着那个未知的“丈夫”。
风忽然大了,吹得纸灯笼剧烈摇晃,烛火明灭。供桌前的身影终于缓缓转了过来。
她抬头,在摇曳的烛光中,看到了那张脸。
那是一张极为俊美、却又带着致命冷意的脸。眉眼如墨,鼻梁高挺,薄唇紧抿,脸色苍白得像千年寒冰,没有一丝血色。他的眼睛很深邃,仿佛蕴藏着无尽的黑暗,被他看一眼,姜晚星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冻结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袍子的料子看起来古老而华贵,边缘似乎流动着淡淡的、无法形容的光晕。
这不是一个活人能拥有的气质和容貌。¢0·0*小+说\网` ¢更¨新?最+全+
他就是傅九卿?她的冥婚对象?一个……鬼?
恐惧像潮水一样瞬间将她淹没,姜晚星控制不住地向后退了一步。
傅九卿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