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星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像铜铃。¢x¢n*s-p¢7^4¢8,.~c¢o·m/房间里暖气开着,可她还是觉得从骨子里往外冒寒气,怎么裹被子都没用。刚才梳妆台前镜子里那种冰凉的触感,跟傅九卿的手一模一样,太真实了。
她翻了个身,被子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画面:古董店里幽蓝的木盒子、青铜镜里一闪而过的古装女人、傅九卿那双泛着紫光的眼睛、他冰凉却带着奇异力量的手,还有那句像咒语一样的话——“与你有关”。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这个傅九卿到底是什么鬼?
他强大到能弹指间让阴邪不敢近身,强大到能一眼“看穿”她身后的东西,却又轻描淡写地说“不必在意”。他说镜子是媒介,能映照“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东西”,还说镜子里那个女人“与你有关”。
跟她有关?那个绝望又熟悉的女人?她是谁?难道跟姜家的诅咒有关系?
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只要一闭眼,眼前就闪过那张苍白绝望的脸,耳边似乎还萦绕着那股若有似无的低语,像是在哭,又像是在求救。
更让她心里乱的,是傅九卿。他之前救她两次,都是在她最危险的时候。今天在书房里,她害怕得要死,他只是握了一下她的手腕,那种冰凉到极致的触感,却像是一股电流,让她混乱的恐惧一下子找到了着力点,变得没那么慌了。虽然还是很冷,可那种冷里偏偏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稳”。
这特么简首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她怎么能对一个鬼王、一个强迫自己冥婚、还不知道要“兑换”她什么东西的家伙,产生一丝丝……依赖?甚至觉得他那双紫色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好像、好像还挺好看的?
姜晚星猛地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清醒一点!他是鬼!是厉鬼!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鬼!他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
她大口喘气,想把心里的恐惧和困惑都吐出去。可是没用,那些东西像长在了她心里一样。
就在这时,她听到房门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响动。
像是指甲,轻轻地、慢慢地,划过门板的声音。
“丝——”
声音细微,但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t*i^a\n*l,a,i.s,k/.?c.o?m¢姜晚星瞬间僵住了,连呼吸都停了。
不是脚步声,也不是风吹的声音。就是那种,很轻很轻,带着一种刻意,又带着一种…黏腻感。
那种从书房回来后就一首没有完全消散的冷意,此刻像是被那声音牵引,又在她周身凝聚起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是什么?是刚才跟着她的“不安分的东西”吗?它不是不敢靠近傅九卿的地方吗?书房那里是他的地盘,可这里……这里好像不是?
心脏又开始擂鼓,比在古董店里更甚,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姜晚星紧紧抓着被子,一动不敢动。她想喊傅九卿,可声音卡在嗓子里,发不出来。她怕一发出声音,就会惊动门外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丝——”
声音又来了,这次更近了一点,仿佛就在门缝边上。像是某种细长的东西,正在门上寻找着什么。
姜晚星脑子里瞬间闪过各种恐怖片画面:长长的指甲、粘液、腥臭的味道……她几乎要尖叫出声。
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门外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突然停了。
紧接着,她听到一个极轻、极低的声音,像是叹息,又像是某种警告,混杂在夜风吹过窗棂的细响里,模糊不清。
然后,那种缠绕着她的冷意,像潮水一样迅速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门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寂静又回到了这栋古宅。
一切都太快了,快到她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可是刚才那种真切的恐惧感,和瞬间抽离的寒意,都告诉她,不是幻觉。
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刚才就在门外。而它被什么赶走了。
是傅九卿吗?
她下意识地想到了他。只有他,有这个能力,能瞬间驱散那种阴邪的气息。
她小心翼翼地下床,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一步挪到门边。她握住门把手,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稍稍清醒了一点。
要不要打开看看?
鬼使神差地,她还是拧动了把手,拉开了一道缝隙。
外面是寂静无声的走廊,黑黢黢的,只有远处窗外漏进来的冷月光,在地上投下模糊的阴影。:]完?3本*!]神~a站?? |??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