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嘴唇因为刚才的触碰而有些发热发麻。

太近了。他的脸依然靠得很近，她甚至能数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他的眼神深邃得可怕，像无底的黑洞，又像蕴藏了万年星光的夜空。

“感觉到了吗？”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沙哑，仿佛混入了某种古老的低语。

感觉到了什么？心跳？脸红？还是……体内那股微弱的暖流？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干涩得厉害，发不出声音。

傅九卿似乎并不需要她回答。他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巴，然后拇指缓缓地沿着她的唇线滑动，动作极尽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占有欲。

“你的血脉，正在被唤醒。”他轻声说，像对她承诺，又像在对自己肯定，“我的鬼气，是最好的引子。”

最好的引子……所以，接吻就是引子？

姜晚星脑子里再次混乱起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只是想知道怎么唤醒力量，他却首接用这种方式！而且，他的语气，他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更像是……像是在做一件他期待了很久的事情。

她看着他，眼神复杂。有羞窘，有疑惑，还有一丝无法否认的心动。

傅九卿看着她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嘴角极浅地勾了一下，那抹笑意很快就消失了，快得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他终于放开了她的下巴，身体也往后靠了回去，重新坐回椅子上，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除了她发烫的脸颊，加速的心跳，还有唇上残留的奇异触感。

“记住这种感觉。”傅九卿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只是比平时多了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这是你的力量在苏醒。”

力量在苏醒……通过一个吻？

姜晚星感觉自己像在听天书。但她手腕上印记传来的温热感，和体内那种轻微的麻痒感，却真实地告诉她，刚才的接触并非毫无意义。

“那……那下次唤醒，还需要这样吗？”她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句话，问完就后悔了。

傅九卿看着她，眼神有些玩味。

“要看进度。”他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如果进展顺利，也许不需要。如果太慢……”

他停顿了一下，再次看向她的唇，那眼神仿佛在说，如果太慢，他不介意再来一次。

姜晚星脸颊更红了。她赶紧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

“那……那本书呢？”她强行转移话题，“里面的那些……那些家伙，还会再来吗？”

傅九卿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财经杂志，眼神恢复了平静。

“我己经将那本书用我的力量完全封印了。”他说，“短时间内，与它相关的存在无法再通过它感应到你的位置。至于那些嗅到你血脉气息的，总会想方设法靠近。”

“所以……我还是不安全？”姜晚星心里一沉。

“你在古宅，在我身边，是绝对安全的。”傅九卿肯定地说，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我说了，没人能从我手中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属于他的东西……他指的是她吗？

姜晚星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是被他保管的“钥匙”，也是他保护的“所有物”。这种定义让她感到被限制，却又奇异地安心。

她看了看傅九卿，他又重新沉浸在了财经杂志里，侧脸依然清冷俊秀，仿佛刚才那个亲吻她、让她心乱如麻的鬼王只是她的幻觉。

但唇上的余温和体内的悸动，却真实地提醒着她，那不是幻觉。

她站起身，感觉有些站不稳。

“我……我先去忙了。”她结结巴巴地说。

傅九卿没有抬头，只是应了一声：“去吧。”

姜晚星逃也似地离开了柜台，走到店里的另一个角落，假装整理货物，实则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她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冰凉中透着温热，像残留着他的气息。

她现在的心情，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么都有。她怕他，依赖他，好奇他，而现在……好像还对他产生了一种更亲密、更危险的情感。

一个活人，对一个鬼动心了。

这个念头像炸雷一样在她脑子里响彻。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受了那个吻的影响，是不是体内血脉和鬼气连接后产生的副作用。

她只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对傅九卿的感情，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而她体内的那股力量，又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