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好时间，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路泽的事情，我也可以当面向你解释清楚！我们……”

沈凌霄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眼神里的挣扎、权衡，看着她最终选择用“保证”和“解释”来搪塞他唯一的、卑微的请求。他眼中的最后一点光亮，彻底熄灭了。那是一种心死的平静。

他没有再怒吼，没有再质问。只是极其缓慢地、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也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平静无波。然后转身，走进浴室，关上了门。隔绝了姜瓷，也隔绝了所有声音。

姜瓷僵在原地，心里空落落的，有种不好的预感，但那份侥幸依旧支撑着她：他只是生气了，需要冷静一下。等她处理好好莱坞的事情，再好好哄哄他，一切都会好的。毕竟，他那么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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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沈凌霄异常沉默。他不再过问好莱坞的事情，不再提及路泽。他依旧住在别墅里，却像一尊没有灵魂的躯壳。按时训练，按时回家，吃饭，睡觉。对姜瓷小心翼翼的关心和解释，他只是沉默地听着，偶尔“嗯”一声，眼神却空洞得让人心慌。他不拒绝她的靠近，但也不再有任何主动的亲昵，身体接触时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和僵硬。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冰冷的墙。

出发去洛杉矶试镜的日子到了。

姜瓷收拾好行李，心情复杂。既有对梦想的憧憬和忐忑，也有对沈凌霄状态的深深担忧。她试图在出发前再和他好好谈谈，但他只是淡淡地说：“我送你去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沈凌霄专注地开车，侧脸线条冷硬，一言不发。姜瓷几次想开口，都被他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堵了回去。她只能安慰自己：等到了机场，离别在即，他总会心软的。她甚至悄悄准备了一个小礼物，打算在安检前给他一个惊喜，缓和一下气氛。

抵达机场国际出发大厅。人来人往，广播声此起彼伏。

姜瓷办理好登机手续，拿到了登机牌。距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面对一首沉默跟在她身后的沈凌霄。

“凌霄，我……”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想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再说几句温柔的话。

沈凌霄却先开口了。他往前走了半步，距离她很近，近得能看清她眼中自己的倒影。他的眼神，不再是冰冷的愤怒，而是一种深沉的、带着无尽疲惫和……某种诀别的平静。

他伸出手，没有拥抱她，而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珍重的意味，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一缕鬓发。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带着微凉的触感。

姜瓷的心跳漏了一拍，以为他终于心软了，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

就在这时，沈凌霄微微俯身，凑近她的耳边。他的呼吸很轻，声音低沉而清晰，像冰冷的玉石撞击，一字一句地砸进她的耳膜：

“对了，忘了告诉你。”

“今天，是我生日。”

轰——！

姜瓷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又瞬间冲上头顶！生日？！今天是沈凌霄的生日？！她……她竟然完全忘记了！不，不仅仅是忘记，是她这几天完全被好莱坞的事情占据了心神，根本没有想起去翻看日历！她甚至……在刚才还想着用一个小礼物去“哄”他！那礼物根本不是生日礼物！

巨大的恐慌和灭顶的羞愧瞬间将她淹没！她猛地抬头，撞进沈凌霄近在咫尺的眼睛里。

那双曾经盛满阳光、盛满对她毫无保留爱意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荒芜和冷漠。那是一种看透一切、心死如灰的冷漠。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原。

他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色和眼中巨大的惊惶，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带着无尽的嘲弄和悲凉。然后，他首起身，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又仿佛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姜瓷，”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珍重感，像是在对一个即将远行、永不再见的故人道别，“再见了。”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高大挺拔的背影决绝地汇入人流，没有一丝留恋，没有回头再看她一眼。

姜瓷僵在原地，如遭雷击。手里的登机牌和那个准备用来“哄”他的小礼物，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再见了……”

那三个字，像冰冷的毒蛇，死死缠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