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般的特训开始了。`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最初的日子,简首是沈凌霄的噩梦。训练馆角落的那个球台,成了他的“刑场”。许墨不愧是“智将”,在教练的授意下,将他的“诡道”发挥到了极致。各种匪夷所思的假动作层出不穷,落点刁钻得令人发指,节奏忽快忽慢如同鬼魅。沈凌霄被打得晕头转向,狼狈不堪。失误、扑空、被戏耍……每一次都像在挑战他忍耐的极限。
汗水浸透了他的训练服,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他脸色铁青,牙关紧咬,握着球拍的手因为极力克制愤怒而微微颤抖。有好几次,他几乎要将球拍再次摔出去,或者对着许墨那张平静的脸怒吼出声。但陈刚就像一尊冰冷的石像,抱着手臂站在场边,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那双眼睛仿佛在说:“摔啊!骂啊!看看你还能不能去奥运会!”
沈凌霄硬生生把冲到喉咙口的怒吼和摔拍的冲动咽了回去!他死死地咬着下唇,甚至尝到了血腥味。不行!不能失控!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转化为对许墨每一个动作的极致观察!
他不再盲目地依靠本能去预判,而是开始用脑子打球。眼睛死死盯着许墨的引拍角度、手腕的细微抖动、重心的微妙偏移、甚至是眼神的瞬间变化……他开始尝试去分辨哪些是虚招,哪些是实招,去捕捉那些假动作下隐藏的真实意图。~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
这是一个极其痛苦而缓慢的过程。他需要不断地被打爆,不断地失误,不断地总结。但沈凌霄骨子里的狠劲被彻底激发了出来。他不再抱怨,不再愤怒(至少表面上),只是沉默地、一遍遍地接球、判断、失误、再判断……
与此同时,许墨也并非没有收获。陈刚给他的另一个任务,是学会沈凌霄的“削球爆扣”。
这是一种极其考验手感和时机的技术。在对手拉出强烈上旋球时,先是用一个看似防守的、极其贴网的削球动作卸掉来球的旋转和力量,让球在己方球台弹起后变得又低又飘,然后在对手以为安全、准备上前处理这个“机会球”的瞬间,突然手腕发力,将刚刚卸掉旋转的球,如同炮弹般暴力扣杀回去!这一招对节奏、落点和爆发力的要求极高,是沈凌霄的标志性得分手段之一,也是许墨这种技术流选手一首渴望掌握却难以企及的杀招。
在给沈凌霄当“磨刀石”的同时,许墨也在陈刚的指导下,开始疯狂地练习模仿沈凌霄的削球爆扣。\三^叶-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他需要观察沈凌霄的动作细节,感受他发力瞬间的时机和角度。这对许墨来说,同样是巨大的挑战和提升。
于是,在那个角落的球台上,上演着一场奇特的“双向淬炼”:
沈凌霄在许墨层出不穷的假动作“折磨”下,眼神越来越锐利,反应越来越快,预判越来越精准,心态也越来越沉稳。他开始能看穿许墨的大部分假动作,甚至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相持中突然加入一些简单的节奏变化和假动作,让许墨也尝到了被晃到的滋味。
而许墨,则在日复一日地模仿和练习中,逐渐摸到了“削球爆扣”的精髓。他的手腕爆发力不如沈凌霄,但他用更精巧的借力和落点控制,弥补了绝对力量的不足,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更具欺骗性的“许氏削扣”。
汗水没有白流,忍耐终见成效。
当沈凌霄能在与许墨的高强度对抗中,冷静地拆解掉对方至少七成的假动作,并能稳定地打出高质量的回球甚至反制时;
当许墨终于在一次队内赛的关键分上,用一记教科书般的“削球爆扣”绝杀对手,赢得满堂喝彩时;
陈刚站在场边,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块最难啃的硬骨头,终于被他用最狠的方式磨平了棱角,淬炼出了更坚韧的内核。而那块“磨刀石”,也在打磨他人的过程中,将自己打磨得更加锋利。
沈凌霄走到场边喝水,许墨也走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眼,没有过多的言语。沈凌霄伸出手,许墨愣了一下,随即也伸出手。两只手掌在空中用力一握!
曾经的球台对立和“折磨”,化为了彼此成就的尊重和默契。沈凌霄学会了用脑子打球,更学会了控制情绪,他的假动作运用日渐纯熟,技术再无短板。许墨则掌握了他梦寐以求的杀招,技术体系更加全面。
曾经的“冤家”,如今成了国家队最锋利也最互补的双刃。他们望向场边那个严厉却用心良苦的教练,眼神中充满了感激。而陈刚的目光,则越过他们,投向了更远方——那闪耀着奥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