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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你要画得像疯子一样,像你当初画我那样

多次。”

“这次,换我护你一程。”

“不是为你画的那个‘我’。”

“是为你,那个用画说爱却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爱的人。”

信的最后一段没有落款。

只有一句话———

“别把爱变成公式。”

“你画得越理性,就离我越远。”

“你要画得像疯子一样,像你当初画我那样。”

他看完那句话,整个人怔住了。

手指收紧,额头贴在信纸上,一动不动。

一滴汗,从他眼角滑落——或许是泪,也或许只是他忍了一整夜的情绪溢出来了。

他没有立刻动笔。

也没有去洗脸。

他只是静静地,把那封信压在画板下方最中间的位置。

然后,慢慢,从抽屉里取出那张“未完成的光斑”底稿。

不是为了修改。

是为了——重启。

———

夜深了。

南大青鸢工作室的窗外,风很大,楼下的桂树沙沙作响,像一首没谱的弦乐。

但画室里很静。

静得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轻微,温柔,像有人在呢喃。

周墨没有开灯,只把画板调到了最低亮度。

整间屋子里,光从画面里发出来。

!像一场他自己构建的晨曦。

——

那幅画里,她坐在桌边。

不是在摆拍。

不是被注视。

而是像一场“被理解”的沉默。

米悦的指尖轻捏着纸页,睫毛低垂,鼻梁微蹙,唇角没有笑意,但没有痛。

她只是专注地看着那封信,就像世界上所有声响都不再重要。

光打在她左肩,信纸泛起一点淡金。

像她从信里读到了什么,也像她,把自己的一部分情绪写了进去,再还给了他。

周墨画得很慢。

他每一道线条都不赶。

像是他终于知道了,不需要赶着“完成”。

而是,回到那种“你就是我要画下去的理由”的起点。

他用了很浅的颜色,柔焦般地落在画纸上。

他画她肩膀上搭的那件白毛衣,是她昨晚披在椅背的那件。

他画她的背后,是一张未合的窗。

外面的风,在纸上不动,却在他心里呼啸。

画快完成时,他忽然停笔。

眼前一片模糊。

他看不清那张画纸的边缘。

不是泪。

而是他突然意识到———

他好像从未真正“以她为终点”地画过一次完整的画。

以前的所有画都是“为表达”、“为展出”、“为传递情绪”。

但这一幅。

是她坐在那儿,不为任何人,只为他写一封信。

然后,他画下她写那封信时的模样。

——

他低声念了一句。

几不可闻。

“我终于,又回来了。”

他在右下角落款时,第一次写上一个标题。

《重启》。

不是画册编号。

不是计划编号。

而是,他这颗“快被系统拉断”的心,重新选择相信的开始。

——

窗外的风渐停。

夜色安静,像为这幅画停顿了一整晚。

他靠在椅背上,手里还握着那封信。

像是在抱紧某种真实的、不需画笔证明的情绪。

像是终于明白了。

她说的“护你一程”,不是护他过了风浪。

而是护住他心里那个最初、最疯、最爱她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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