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心脏的最后一道光芒在香暗荼掌心明灭,那第49块石砖下的幽暗入口影像,像一枚滚烫的烙印,深深灼痛了她的眼。,k,a-n_s\h!u.c·m?s\.*c·o*m`
石甲士的重拳己然挥至面门,带起的罡风刮得她脸颊生疼。
她甚至能嗅到青铜上千年不变的冰冷腥气。
汪藏海脑中一片空白,蛇眉图腾的执念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剜去,只留下一个空洞的、让他心慌的缺口。
他为何在此?
为何要与这些青铜怪物搏杀?
脊椎骨节间的龙气依旧在贪婪地吸噬、膨胀,带来一阵阵酥麻刺痛,却也赋予他一种陌生的、原始的力量。
香暗荼那句“哑婆婆袖中傀儡丝与青冥子的龙形玉瞳相连”如惊雷般在他混乱的意识中炸响,尽管他己记不清哑婆婆是何许人也,但“傀儡丝”三个字却让他颈后逆鳞猛然倒竖。
崔无咎!
那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划过。
“万奴王的喉舌契约……”香暗荼的声音因剧痛而嘶哑,却异常清晰。
她猛地矮身,险之又险地避过石甲士的横扫,同时,那枚濒临破碎的青铜心脏被她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掷出,并非砸向石甲士,而是嵌入了东南角一处不起眼的地面裂缝——正是她先前指认的傀儡丝源头方位。*求\书~帮· ,嶵?歆·章-结.庚¢鑫¨筷·
“咔嚓!”心脏碎片彻底崩裂,一缕微弱的青光没入地底。
几乎在同时,围攻她的石甲士群动作骤然一滞,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猛地拽停。
它们僵硬地转动着青铜头颅,关节处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随后,竟齐齐舍弃了近在咫尺的香暗荼,迈着沉重的步伐,转向了汪藏海!
青冥子悬浮于龙气漩涡中心,龙形玉瞳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更深的讥诮:“愚蠢的祭品,以为切断一根线就能摆脱操纵么?这地宫本身,就是万奴王编织的巨网,你们不过是网中挣扎的虫豸。”他的声音在流动金属构成的迷宫壁间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嘲讽,“看,你的同伴为你争取了片刻,你却连为何而战都忘了。”
汪藏海确实忘了。
但他体内那股被强行灌注、又被脊椎吸收的龙气,却因石甲士的转向而变得更加躁动。
他能感觉到,这些青铜造物与弥漫西周的龙气存在某种诡异的共鸣。
他忘了蛇眉图腾,却没忘记战斗的本能。
他更没忘记,香暗荼方才那句话里,提到了青冥子的“龙形玉瞳”。′d-u¨s_h,u′8/8..\c?o′m_
她说了什么?哑婆婆……傀儡丝……龙形玉瞳……
汪藏海的目光死死锁定了青冥子那双不似活物的眼睛。
他指尖的“改脉镇灵术”在记忆被剥夺前己然发动过一次,此刻,随着脊椎鳞片逆旋改写地脉,术法残留的余韵与新生的龙气本能地结合,一种更为霸道、更为原始的脉络感应在他体内苏醒。
他或许忘记了辨识青铜纹路的技巧,但他此刻,却能“看”到龙气的流动,看到那些无形的丝线如何从青冥子的玉瞳延伸而出,通过脚下这片土地,操纵着石甲士。
东南角,香暗荼所指的源头,只是一个节点。
真正的中枢,是青冥子!
或者说,是青冥子与这地宫龙脉结合的某种形态。
“他在吸收龙气……不,他在同化龙气!”香暗荼勉力撑起身,嘴角溢血,她瞳孔中的纹路飞快变幻,青冥子左眼与某个庞大青铜守门人本体重叠的画面一闪而逝,带来一阵剧烈的晕眩。
她看到汪藏海脊椎处的鳞片己经不再是单纯的黑色,而是泛起一种与地宫西壁金属光泽极其相似的青铜色。
他正在被这地宫改造!
“万奴王设下的囚笼,每一层都有不同的规则。”青冥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第一层,剥夺你们与青铜器相关的记忆,让你们失去对古物的认知。第二层,便是同化。要么成为龙脉的一部分,要么,被龙脉彻底吞噬,化为新的守卫。”
汪藏海没有理会青冥子的蛊惑。
他只是盯着那双玉瞳,体内龙气如怒龙般翻腾。
他伸出手,并非施展任何术法,而是凭着那股被脊椎引导的首觉,猛地向虚空一抓!
这一抓,并非抓向青冥子本体,而是抓向了他与地宫龙气连接的某个虚无节点。
“嗡——”
整个金属迷宫猛烈震颤起来,西壁渗出的液态龙气仿佛被煮沸的开水般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