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的桦树皮在逆鳞斩激活的瞬间化为齑粉,那枚曾经镶嵌在她眼眶中的青铜义眼,此刻却像一颗燃烧的流星,迸射出刺目的血色光芒,狠狠烙印在汪藏海的左臂之上。/E_Z\晓`税!网/ ~首!发-
剧痛与一股陌生的信息洪流同时涌入脑海,赤狐决绝的声音在他意识深处回荡:“逆鳞斩的刀锋……必须同时斩断你体内的尸蟞王印记与女真血咒!”
话音未落,汪藏海手臂上那层诡异的结晶化皮肤下,原本蛰伏的尸蟞王印记纹路骤然发出凄厉的尖啸。
它们不再是单纯的黑色纹路,而是像是活了过来,扭曲着,逆向游走,竟诡异地交织缠绕,形成一条条细密的、泛着幽光的锁链,将他左臂的血肉乃至骨骼都似乎要层层封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逆鳞斩的蓄力为之一滞。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阿骨打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他手中的法杖己然洞穿了血尸长老的胸膛。
血尸长老干瘪的躯体猛烈抽搐,却没有鲜血涌出,反而从创口处喷溅出无数细密的、暗淡的陨铁碎屑。
这些碎屑甫一离体,便不受控制般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它们在空中飞舞,竟与香暗茶身前那颗悬浮的青铜心脏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同步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低鸣。^8′1~k!s.w?.^c!o?m¢
“看清楚吧!汪藏海!香暗茶!”阿骨打的声音沙哑而狂热,他扭曲的面容上,血纹愈发狰狞,“你们所谓的敌人,你们所谓的诅咒,正是激活这双生契约的最后一环!你们的血脉,注定要为吾王献祭!”
他的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每一个字都敲击在汪藏海和香暗茶的心头。
汪藏海感受着左臂上传来的双重禁锢——尸蟞王印记的自我封印,以及赤狐烙印带来的灼痛与信息,他咬紧牙关,结晶化的右臂己经彻底僵硬,如同石化一般,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发力,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他竟强行撕开了右臂表层的结晶!
结晶剥落,露出的皮肤之下,并非鲜血淋漓,而是一片与赤狐那块桦树皮上几乎完全相同的咒文,它们闪烁着不祥的暗红色光芒。
“血巫的反噬咒!”汪藏海嘶吼出声,声音因痛苦而变形,“尸蟞王残魂正在吞噬我的龙魂……但这股力量……能让我短暂操控整片密林的虫群!”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密林中原本因战斗而惊散的虫豸,此刻像是接收到了某种指令,发出更为密集、更为狂躁的嗡鸣,无数细小的黑影从树叶下、腐殖土中、枯枝败叶间涌出,汇聚成一股股黑色的溪流,向着战场中央逼近。·微!趣?小¨税\ ¢罪′新/漳+结?哽~薪,筷·
“别让他完成血祭!”香暗茶的声音尖锐而急促,她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她突然将那颗震动不休的青铜心脏猛地抛向半空。
心脏在空中滴溜溜旋转,其表面原本模糊的纹路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张家初代守门人那张饱经风霜、不怒自威的面容,与万奴王那张阴鸷、充满欲望的面容,如同水中倒影般交替浮现,光影变幻不定。
“万奴王真正的躯体……被封印在青铜门后的时间囚徒里!这血祭,是为了唤醒他被囚禁的本体!”香暗茶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紧迫感。
就在此时,阿骨打狞笑一声,他身上那些诡异的血纹突然间活了过来,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从他皮肤下钻出,化作数条血色锁链,闪电般缠向汪藏海的脖颈。
锁链勒紧的瞬间,汪藏海只觉得一股阴寒至极的力量侵入体内,试图冻结他的血液与意志。
阿骨打的声音在这一刻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它不再是单纯的沙哑,而是与一个稚嫩的、却又带着无尽怨毒的童声重叠在一起——那是幼年赵秉文的声音!
“很好……汪藏海,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现在,让我们看看,你和我,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永生容器!”
那双重声音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蛊惑与贪婪,仿佛要将汪藏海的神魂都拖入无边炼狱。
密林深处,几乎在阿骨打声音落下的同时,一声凄厉的婴儿啼哭与一声震慑心魄的龙魂嘶吼,如同两道惊雷,交织着,轰然回荡开来。
那哭声充满了新生的脆弱与不祥,而龙魂的嘶吼则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这双重回响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疯狂的阿骨打和焦急的香暗茶,都不由自主地动作一滞。
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悄然蔓延。
汪藏海被血色锁链紧紧勒住脖颈,呼吸变得极为困难,尸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