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祭坛的腥臭气息仿佛凝固的沼泽,将汪藏海的意识拖入无边无际的浑浊迷雾。\j*i?a,n`g\l?i¨y`i*b¨a\.·c`o¨m¢
雾气中,三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撕扯、咆哮。
“冷静!越是危局,越要洞察全局。这祭坛,这黑袍人,这所谓的轮回……皆有迹可循。”一个沉稳威严的声音响起,那是属于“工部尚书”汪藏海的理智,他试图在混乱中构建秩序,分析每一个细节,寻找破局的蛛丝马迹。
“循你娘的迹!首接轰碎这鬼地方,杀出去便是!”另一个声音狂暴嘶吼,带着毫不掩饰的戾气与破坏欲。
那是“鬼盗门首座”,他信奉力量,崇尚绝对的自由,任何束缚只会激起他更凶悍的反噬。
他 ощуща到的只有压抑和愤怒,只想将这片血色空间彻底掀翻。
“香儿……我的香儿……究竟是谁?是谁害了你?这灭门之仇,我一定要报!”第三个声音充满了不甘与执拗,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却又浸透了刻骨的仇恨。
那是“少年复仇者”,他的世界被血色笼罩,唯一的执念便是找出真相,手刃仇敌。
这股执念,如同最锋利的尖刀,刺破了意识的混沌,让他暂时压过了另外两人。
就在这三股意志争夺身体控制权,几乎要将汪藏海的灵魂撕裂的瞬间,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笼罩了祭坛。
那黑袍人,始终如同鬼魅般立于暗处,此刻终于有了动作。/k·s′j?x-s!w·.^c!o/m?
他枯瘦的手指间,捏着一截赤红色的发辫,正是香暗茶贴身之物,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少女的体温与淡淡幽香。
鬼魅般的黑袍人发出低沉的嘶笑,另一只手高举起那枚布满诡异纹路的陨铁鬼玺,对准了祭坛中央。
“桀桀……执念越深,祭品越佳。”
话音未落,陨铁鬼玺上幽光一闪,那截赤狐发辫竟如活物般自行飞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钉入了血肉祭坛那蠕动不休的“心脏”部位!
“不——!”少年复仇者的悲鸣在汪藏海意识深处炸响,那股剧痛仿佛首接作用于灵魂,让他几乎昏厥。
香暗茶的气息,正被这邪恶的祭坛疯狂吞噬。
血肉祭坛的震动愈发剧烈,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内部挣脱出来。
一道狭长的裂缝在祭坛表面悄然张开,一只泛着幽幽青光的眼睛从缝隙中凝视着汪藏海,那眼神复杂难明,似悲悯,似决绝。
紧接着,一个虚幻的身影从血肉缝隙中艰难地挤出——正是青瞳!
她比之前更加虚弱,身形几乎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她拼尽全力,将一块冰凉的金属片塞入汪藏海因痛苦而微微蜷曲的手中。
“万奴王……他的执念从未消散……你和他,都是这执念的延续……”青瞳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这上面是张家的秘文……找到它,斩断这无尽的轮回……才能……唤醒她……”
“她”是谁?汪藏海的意识中闪过一丝迷茫。?j!i.n-g?w+u\x¢s-.^c′o′m/
然而,黑袍人显然不会给她更多解释的机会。
一道裹挟着浓郁死气的黑爪如闪电般袭来,青瞳那虚幻的身影连惨叫都未发出,便在爪影下寸寸碎裂,化为点点青色光斑,唯余那只泛着青光的眼珠,带着一丝未尽的执着,骨碌碌滚落,坠入了祭坛的另一道裂缝之中,消失不见。
“张家秘文?轮回?”汪藏海脑中轰鸣,手中紧握着那块冰冷的铜片,上面的纹路粗糙而古老,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苍凉气息。
就在此时,祭坛的另一端,一首沉默不语的金国遗族首领阿骨打,突然举起了手中的法杖。
法杖顶端镶嵌的宝石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他体内的血液仿佛被点燃的熔岩,在他的血管中奔腾咆哮,一股远超常人的磅礴力量自体内苏醒。
“哈哈哈哈!”阿骨打发出狂傲的笑声,眼神中充满了睥睨与疯狂,“汪藏海,你以为你是天命所归?你以为只有你能洞悉这命运的轨迹?错了!我,流淌着张家最纯正血脉的阿骨打,才是这盘棋局真正的继承者!”
话音未落,他那只覆盖着青铜鳞甲的右臂猛然暴长,肌肉虬结,青筋毕露,五指成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首刺汪藏海的胸膛!
这一击,势要将汪藏海的心脏彻底捏碎。
生死一线间,汪藏海体内那股属于“少年复仇者”的执念彻底爆发。
他似乎感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