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却见那熟悉的人影骤然熟练又极冷漠地挥了一剑。

他眉梢未动分毫，只以指尖轻叩剑柄，剑意如渊，三尺青锋似游龙，剑光大盛，无半分声响。

眨眼间数个黑衣人头落下。

几个呼吸的功夫，他收剑归鞘，衣袂上未沾分毫血迹，唯有空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剑气。

一个人头滚到了蔚霜映的脚边，鲜血淋漓，眼睛还没有来得及闭上，死死盯住她。蔚霜映捂住嘴，觉得胃里翻涌，想吐，又吐不出来。

她强忍着难受去找鹤望的身影，却猛然发觉他的视线不知什么时候己经定在自己身上。

蔚霜映从没有见过鹤望如此冷漠的眼神。

她见过年少时的他，一袭红衣，梳着高高马尾，发尾总是卷的，眼底燃着灼人的光，举手投足皆是肆意张扬的朝气，仿佛天地都被他踩在脚下。

她也见过撒娇的他，雄狮不再，只有一只执着让人摸一摸否则就要生闷气的大狗，可同样鲜活有生气，热烈又美好。

但无论如何，她没有见过这样的鹤望。

冰冷。

这是蔚霜映下意识给出的评价。

面容像蒙了层霜，薄唇紧抿成锋利的线，那双曾经亮晶晶的狗狗眼，再不见半点波澜。

明明脸还是熟悉的脸，但他抬眼望向人时，目光却似冰川中冻住多年的冰棱，蔚霜映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鹤望只是淡淡地扫视她一眼，似乎只是确定她并非黑衣人之一，就冷漠地移开视线。

他不认识自己。

蔚霜映忍不住想，这真的是鹤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