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地毯的尽头——
正是那顶破败的猩红花轿!
但轿帘已经掀开。-2^8-看`书`网. ^追\最·新¢章\节!身着那件诡异华丽、由数百万暗红金点狐尾绒毛织成的妖异嫁衣的“新娘”,早已下了轿。
但新娘并未蒙着盖头。
月光般的冷光果映照下,一张美艳到惊心动魄的脸庞暴露无遗。
肌肤如同最上等的白瓷,不见丝毫瑕疵,细腻的脖颈线条优美如同天鹅。挺翘的鼻梁下,是两瓣饱满嫣红、如同沾露蔷薇的唇。最勾魂摄魄的是那一双眸子——大而妩媚,眼波流转间,天生带着三分无辜、三分天真、三分欲语还休的哀怨,仿佛凝聚了天地间所有对美好的想象,让人一见之下便心生怜惜。
这绝不是凡俗能拥有的容颜!足以令君王倾国,令神佛侧目!
只是……那双能颠倒众生的眼眸深处,却像蒙着一层永远无法驱散的薄雾,空洞、死寂,透着一股深入骨髓、无法言说的虚无与绝望。仿佛最美的画皮包裹着的,是最深的空壳。
画皮狐鬼—楚娘!
楚娘微微侧身,姿态慵懒却带着刻意到令人脊背发凉的“温柔”,依偎着她身旁的……另一位“新郎”。
那是一具早已腐朽得只剩下枯骨的尸骸!不知属于哪个年代,枯骨泛着惨绿磷光,身上套着同样暗红金点狐尾绒毛织成的“新郎服”。_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袍子空空荡荡,挂在骨架上。骷髅头的下颌骨已被人盘摩得异常光滑,甚至泛着一层包浆似的油腻光泽。
楚娘一只纤纤玉手(指甲尖长、涂着同样妖艳的暗红蔻丹)正无比轻柔地、近乎深情地抚摸着这具枯骨新郎的下颌,如同抚摸爱侣的脸颊。
另一只手的食指,则用那尖锐涂红的指甲尖,极其缓慢、极其细致地在那白瓷般、明艳不可方物的“新娘”侧脸上,勾描着什么……细细看去,竟是在描摹一丝若有若无、带着天然媚态的细长眼尾!每一笔落下,那本已完美无瑕的眼尾便更添一分勾魂摄魄的魔力。那画面美丽到极致,却也诡异、病态到令人头皮炸裂!
“……好妹妹,莫心急……” 楚娘那樱唇轻启,吐出的声音如珠落玉盘,清脆婉转,带着一种奇特的、能钻入骨髓的魅惑魔力,“……今日……姐姐为你……送嫁……教教你……这世上男子最爱的……风流媚骨……是何模样……” 她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中只有那具枯骨和身旁的“新娘”。
那双空洞绝美的眼眸扫过“新娘”身上那件同样精美妖异的嫁衣,闪过一丝近乎贪婪的欣赏,仿佛在欣赏一件刚刚完工、价值连城的艺术品。+3+5_k+a.n¨s+h+u-.′c′o!m¢
佛孽核心冰冷扫描。那“新娘”身上……没有活气!一丝都没有!那件华丽嫁衣包裹下的,是刚刚被剥去皮囊、新鲜处理过、被妖法强行固定住、并用特制药物暂时保持“鲜活”状态的……尸体!
这尸体散发出的新鲜怨气与不甘魂念正是之前吸引他的源头之一。
而楚娘指尖勾描的动作,每一次落下,都精准地调动着妖力,将尸体主人残存的、最强烈怨念——“为何不是我拥有这般容颜与爱恋”——强行封存在这具即将成为嫁衣“填充物”的尸身之中,如同最后一道点睛的怨念诅咒!
阿傍庞大的污血之躯如同山岳般,悄无声息地落在百鬼坐席最后方的阴影里。他的降临没有引起一丝气流波动,如同陨石落入粘稠的泥沼。那些被拘禁于此充当“宾客”的孤魂野鬼毫无察觉,依旧保持着那永恒的木然僵硬。
佛孽意志驱动着暗金竖瞳,死死锁定地毯尽头那浑然忘我描摹“嫁衣”的楚娘,在她美艳绝伦的皮囊下,清晰“看”到了那层不断蠕动的、由无数亡狐残魂怨气凝结而成的暗影实体。
她依偎的枯骨新郎空洞的眼窝深处,残留着一丝早已被漫长时光磨平了的、作为最初祭品的痛苦与不甘。
而她指尖正在赋予的那具“新娘”尸骸上,新鲜剥皮残留的尖锐痛苦与绝望诅咒清晰可辨!这仪式抽取的绝非简单的怨气死气,而是画皮过程中的核心精髓——被剥皮者最后的怨毒执念与狐妖对“完美皮囊”的扭曲痴迷混合而成的邪力结晶!
极好的养料!纯度远超一般阴魂怨鬼!
暴食的欲望在佛孽核心如同风暴般积聚!但它硬生生压抑着。更隐蔽的扫描扩散开去。
洞窟空气中弥漫着极其精微、几乎无法察觉的无形妖丝。一旦触动,立刻会被洞悉。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马面派来的拘魂鬼在外界的争斗声隐隐传来……而眼前这场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