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它的致命点并不是心脏,所以这道伤口并不能杀死它,只会在一定程度上增强它进食的欲望。
这样想着,它忍不住看向房间的角落。
空荡的废弃仓库里,角落里那张唯一的垫子上正坐着它曾经的猎物。
察觉到它的视线,少年不动声色地又往里缩了缩,像极了刚到陌生环境,对一切都保持高度警惕的小猫。
它在姜然面前蹲下,也不知道它刚刚去了哪里,那张阴郁俊美的脸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血痕。
顶着这样一张脸,怪物沉默地往前又凑了一些,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条毛毯。
雪白的绒毯还带着它的体温,就这么轻飘飘地落在了少年的脑袋上。
仓库里的恒温系统不如外面的,怪物对低温并不敏感,但人类不一样。
毛茸茸的毯子和乌发雪肤的少年很相衬,当他睁着那双漂亮眼睛,诧异地看向自己时,怪物的脑海里甚至不合时宜地跳出了一个词——可爱。
在它不算很长的生命里,这样的事情大概还是第一次发生。
对着原本的食物起了不该有的怜悯,一时间不知道是注定不会被接受的怪物可怜,还是被它觊觎的人类更可怜一点。
明明这个时候它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捕猎上才对,而不是在这里盯着一个人类。
怪物的心情很复杂,在和少年对视的那一刻,它的心脏处又感觉到了熟悉的微妙震颤。
很奇怪,但并不算讨厌。
少年脖子上的伤痕已经好了许多,但仍然没有完全痊愈,那些青紫的淤痕就像是完美瓷器上的裂纹,扎眼得不行。
当时它该小心一点才对,后悔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了怪物的脑海中。
它低下头,收敛起爪子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少年的脖颈,“伤还没好,需要治疗。”
很快意识到它想做什么的少年瞬间瞪大了眼睛,一句不要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堵了回去。
就像很多动物会做的那样,受伤后舔舐伤口会是一种很好的疗愈手段,它们的唾液算是一种天然的疗伤药,而虫族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