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是让刚刚重塑本源、依旧极度虚弱的苏清雪,再次踏入那片吞噬一切的深渊!让她首面“祂”复苏的意志!
“不可能!”秦枫斩钉截铁,声音因激动而嘶哑,眼中瞬间燃起冰冷的怒火,“你想都别想!她付出的够多了!我不会再让她…”
“这是唯一能让你活着接近‘门’,并有可能活着回来的方式。”龙九打断他,冰冷的语气不容置疑,“否则,你连踏入那片海域的机会都没有。48小时后,‘门’开,华夏国运将首面未知的冲击。苏清雪…连同这基地里的所有人,都将暴露在‘祂’的意志之下。你所谓的守护…毫无意义。”
冰冷的现实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秦枫心上。烙印深处传来更猛烈的悸动,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力。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身体的剧痛远不及此刻内心的挣扎与煎熬。
病房内陷入死寂。只有仪器单调的滴答声,如同生命的倒计时。
“咳咳…吵吵啥呢…老头子我还没死呢…”
一个沙哑、虚弱、却带着惯有油滑腔调的声音打破了死寂。陈三爷拄着那根改装过的合金拐杖,一步一挪,如同风中残烛般蹭了进来。他胸前的绷带换成了轻薄的敷料,但蜡黄的脸上毫无血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杂音和肺部撕裂般的哨音。浑浊的老眼扫过病房内的两人,最后落在沉睡的苏清雪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三爷…”秦枫看着陈三爷这幅模样,想起榕城废弃工厂里他喷血倒地的场景,心头一紧。
“别…别用那眼神看我…咳咳…”陈三爷摆摆手,艰难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喘了几口粗气,“老头子我…命硬着呢…阎王爷嫌我嘴碎…不收。-山?叶′屋- ¢耕,薪·醉~全-”他看向龙九,浑浊的眼中带着老江湖的精明,“龙丫头…你又琢磨着让秦小子去送死?还搭上丫头?”
“是生路。”龙九的声音依旧冰冷,“代价明确。”
“生路?”陈三爷嗤笑一声,牵扯得一阵猛咳,好半天才喘匀,“沉星屿那鬼地方…老头子我光听听都瘆得慌!上次‘蛟渊号’下去,差点没上来!现在‘门’要开了…让秦小子带着个半死不活的丫头下去?龙丫头…你这算盘珠子,打得火星子都溅老头子我脸上了!”
他喘着气,浑浊的老眼转向秦枫,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苍凉和豁出性命的决绝:“小子…别听她的!咱爷们…有咱爷们的法子!”
秦枫和陈三爷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需言语,一种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默契瞬间达成。
“三爷…您是说…”秦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微颤。
陈三爷咧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干枯的手掌再次探入怀中。这一次,他掏出的不是铜钱,而是一个巴掌大小、通体黝黑、仿佛由最劣质陶土烧制的粗糙罗盘。罗盘表面没有任何刻度符文,只有一道深深的、如同刀劈斧凿般的裂痕贯穿盘面。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亘古蛮荒、承载大地厚重气息的土腥味,从罗盘中弥漫开来。
“认得这玩意儿不?”陈三爷用指关节敲了敲那布满裂痕的罗盘盘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地脉罗经’…祖师爷传下来的压箱底玩意儿…残了。本来以为就是块废陶片…可沉星屿回来后…嘿…它…活了!”
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罗盘中心那道裂痕。只见那看似普通的裂痕深处,此刻竟隐隐流动着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精纯的…**青白色光芒**!那光芒的波动频率…竟与屏幕上海底定海针散发的能量涟漪…隐隐呼应!
“定海针…镇的是海眼,也是地脉!”陈三爷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激动,夹杂着剧烈的咳嗽,“这破盘子…它认那根针!它…能指路!能…借力!能在这片绝域里…给咱们…开一条缝儿!”
秦枫瞳孔骤缩!望气术本能地运转!视线中,那粗糙的罗盘瞬间褪去凡俗!盘面之上,一道由纯粹青白色地脉之气构成的、微弱却坚韧的光流,正沿着那道裂痕缓缓流淌!其源头指向,正是东南偏南!沉星屿!定海针!
“地脉…罗经…”龙九冰冷的瞳孔深处,数据流瞬间狂暴!她瞬间调出陈三爷携带物品的扫描记录,能量谱系分析疯狂比对!屏幕上,罗盘裂痕深处的青白光芒与定海针的能量谱系吻合度…高达95.3%!“被动共鸣型法器…与‘定海针’同源…可引导微弱的地脉秩序之力…”
“没错!”陈三爷喘着粗气,蜡黄的脸上涌起病态的潮红,“有这玩意儿指路…借定海针镇住的那一丝地脉之力护着…咳咳…咱们的船…就能靠近!就能省下丫头那点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