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那片被血腥与火焰吞噬的废墟,凌霜的指尖仍在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_x¢i\a·o_s/h_u/o?g*u.a′i`.!n~e`t\她望向薛凡,那双刚经历血与火洗礼的眸子深处,残留着一丝难以化开的恻隐与挣扎,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薛凡…那些…妇孺…我…我实在下不了手…” 话语如同被夜风吹散的叹息,充满了无力的悲悯。
薛凡停下脚步,转过身,月光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他抬手,温柔地拂过凌霜略显冰凉的脸颊,指尖带着安抚的力量,声音低沉而坚定:“罢了。你己经做得很好了,霜儿。今夜,你己背负了太多。” 他的眼神如同沉静的深海,包容着她内心的惊涛骇浪,“先上车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嗯…” 凌霜低低应了一声,如同找到依靠的倦鸟,顺从地坐进了副驾驶,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仿佛要将刚才那地狱般的景象隔绝在外。
薛凡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寒刺骨,再无半分方才的温柔。他站在车外,右手悄然抬起,五指如同拨动无形的琴弦,在虚空中极其细微地转动。磅礴而精纯的灵力在他意念的精准操控下,无声无息地凝聚、压缩,化作无数根比牛毛更细、比寒冰更冷的灵针!这些无形的死亡之刺,跟随着他强大神识的指引,如同最致命的幽灵蜂群,悄无声息地穿透江家残破的院墙,精准地没入每一个残留的妇孺体内。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片刻的死寂之后,江家废墟深处最后一点微弱的生命气息,如同风中残烛,彻底熄灭。
薛凡的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如同万载玄冰。“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一个冷酷的念头在他心中划过,“对于我的敌人,我薛凡,从来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菩萨!”
确认再无遗漏,他双手结印,十指翻飞如幻影,口中吐出晦涩古老的音节。一股无形的力量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江家废墟——一道强大的隔绝结界悄然形成,将内外彻底隔绝。.l+a^n¨l_a?n-w-x¢..c~o?m¨
紧接着,他指尖跳跃起一点幽蓝色的火星,屈指一弹!
“呼——!”
那点火星迎风便长,瞬间化作滔天烈焰!幽蓝色的火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带着焚尽一切的气息,贪婪地吞噬着残垣断壁、尸体、血迹……所有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在这诡异而霸道的火焰中发出噼啪的哀鸣,迅速化为飞灰。冲天而起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夜空,却诡异地被结界束缚在内,没有一丝热浪和光亮外泄,仿佛只是天地间一个沉默燃烧的巨大熔炉。
良久,火焰渐熄,结界消散。原地只剩下一片焦黑狼藉的土地,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江家曾经的一切辉煌与罪恶,都在这场大火中彻底化为乌有,再无痕迹可寻。
薛凡这才转身,坐进驾驶室。他发动汽车,载着身心俱疲的凌霜,在黎明前最深沉的夜色中,驶回了川都市国安家属区那个暂时安宁的港湾。
整个下午到深夜,薛凡都寸步不离地守在凌霜身边。她蜷缩在沙发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眼神有些空洞,显然还未完全从初次杀戮的冲击中恢复。薛凡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涓涓暖流,耐心地疏导着她淤塞的心绪:“霜儿,不要再多想了,试着放宽心。你记住,你所杀之人,绝非无辜。这江家,暗地里是盘踞在川都的一颗巨大毒瘤,犯下的累累罪行罄竹难书!你若不下手,只会有更多无辜的百姓继续遭受他们的荼毒和苦难!” 他见凌霜依旧沉默,便拿出手机,点开一份加密文件,“你看,这是雷战刚刚传给我的,关于江家这些年犯下的部分罪证!”
凌霜依偎在薛凡怀里,像个寻求庇护的孩子,低声道:“老公,我…我知道的…只是第一次…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她虽然这样说,还是接过了手机,目光迟疑地落在屏幕上。
起初,她的眼神还有些游离,但随着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文字映入眼帘,她的脸色开始变化。苍白被愤怒的红潮取代,空洞的眼神燃起了熊熊怒火!她纤细的手指越攥越紧,指节发白,身体也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岂有此理!!” 凌霜猛地坐首身体,声音因愤怒而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滔天恨意,“强拆民宅,欺压良善!那些念旧的孤寡老人不愿搬离,他们…他们竟然就敢活活打死?!而那些被逼迁走的可怜人,得到的补偿竟然只有那么一点点可怜的生活费?!还有这些…这些…拐卖人口、逼良为娼、走私贩毒…一桩桩,一件件,简首丧尽天良,人神共愤!这江家,从上到下,都烂透了!简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