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青砖地面泛着水洗后的痕迹。
“北章——”
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忽然被院墙边的响动惊得回头。
“白阿姨,这些老竹椅骨架还结实,我看擦擦也能用,就是不知道要不要留。”
唐嘉茵直起腰,指尖沾着新鲜泥浆。
原本堆满破瓦罐的墙角此刻立着把藤椅,看着颇有闲趣古意。
靳北章不知何时站到了院子里的石榴树旁。
斑驳树影落在他眉骨上,叫人看不清他眼里暗涌的流光。
他看着唐嘉茵在阳光里一身薄汗,金灿灿的光仿佛能穿透雪色肌肤,像个近乎晶莹剔透的玉人儿。
脸上那些细小的绒毛在逆光中更显得唐嘉茵稚嫩,青涩……
白羡芸不敢置信,“院子是你收拾的?”
看着她的眼神,唐嘉茵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擦汗,“嗯,这院子挺大的……”
言下之意,为自己收拾的成果而感到不好意思。
靳北章忽然有些心疼。
然而白羡芸比他更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感受,“嘉茵,你太能干了!这院子我看一眼都觉得累,可屋里我还没擦完呢,院子你都收拾完了!”
她之前一直觉得这姑娘既要又要,按理说解放前的婚事根本就不该作数。
分明是乡下投靠来的,指望婚事翻身,偏生还总一副清高样子。
可她听见昨晚唐嘉茵提离婚后,今儿就觉得唐嘉茵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再想到她瞧见儿子对唐嘉茵做的事——难不成是儿子的问题?
夫妻之间嘛,除了志趣相投之外,最要紧的就是房事了,家属院的房子不太隔音,稍微大点儿声儿说话都能听个大概。
从前也确实没听见夫妻二人有过房事,按说儿子年轻气盛……
“还没收拾好,犄角旮旯的都还脏着呢,我、我先打扫卫生了!”
白羡芸赶紧起身拦她,“打扫什么呀!你先休息会儿,脏活累活你都干完了,还要男人做什么?”
闻言,唐嘉茵下意识看了眼靳北章。
他在树下,汗湿的短发茬泛着幽黑冷光,衬得脖颈上突起的青筋愈发野性。
接近一米九的个头让他没法借太多阴凉,但树顶投在他眉眼的阴影,生生将瑞凤眼的清贵气割裂出几分凌厉。
察觉唐嘉茵看自己,靳北章不知怎的下意识垂了眼,又抬眼看她,淡淡道:“你去休息,剩下的我来。”
唐嘉茵想了想,没争。
刚准备搬个小马扎坐到白羡芸身边,门口有脚踩枯叶的声音。
“北章哥!”
清脆甜蜜的女声惊飞檐下麻雀。
唐嘉茵的心也“扑通扑通”猛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