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怀璧其罪
毕竟还有靳家这棵大树在,况且靳卫国为人很好,这些年也有不少好友。?a.b\c_w+x·w+..c¢o_m*
自然会来“通风报信”帮助靳卫国。
靳北章想了想,“热水器的事我让我战友帮我们准备一个就行,家具也不急挑,我们跟你们一起去吧。”
白羡芸跟靳卫国对视一眼,“也行——嘉茵想去吗?”
“想!”
靳北章接话道:“嗯,留她一个人在家里,我也不放心。”
听见这话,白羡芸跟靳卫国都笑了。
“既然如此,你先去跟你战友联系一下,我们去买点儿东西给苏教授带去。”
分工明确后,唐嘉茵在家收拾她跟靳北章的衣服,白羡芸跟靳卫国出去买东西。
等一家人汇合,便齐齐去火车站。
石门不远,四个多小时就到了,但是下了火车还得坐大巴去乡下,这么一路颠簸,天快黑了才到乡下。
暮色像一砚浓墨在天际逐渐漫开,侵染着天边最后一点橘红。
靳卫国是来过多次的,熟门熟路拐过一片齐腰高的玉米地,带着老婆和孩子们直接去了苏教授的牛棚。
唐嘉茵亦趋亦步地跟在靳北章身上,鼻尖先钻进了潮湿的稻草味,混着若有若无的牛粪气息——前面土坯墙围起的院落里,三间低矮的牛棚正静静卧在暮色中。)a§微°?趣±?小[§?说^?网¨ μ÷免?°费£&阅?μ?读2±
牛棚的木门虚掩着,门框上挂着的铁皮灯在风里轻轻摇晃,昏黄的煤油灯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棂,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
靳卫国抬手敲门,门板发出 吱呀一声轻响,里头传来窸窣的响动,接着是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
“谁呀?”
门开了一条缝,昏黄的灯光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探出头来。
他身上的蓝布衫洗得发白,领口和袖口已经磨得不成样子,身形佝偻。
脸色苍白得近乎纸人,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可那双眼睛却依然明亮,像两汪深潭,清楚地映着门外的人影。
“老师!”
靳卫国眼眶一热,喉头滚过一声哽咽。
他上前一步,握住老人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分明上次来还精神很多的,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已经行将就木?
靳卫国的心太痛了,喉头不断滚动,试图压制下悲伤。
“卫国?”
当看清靳卫国身后跟着的白羡芸、靳北章和从没见过的唐嘉茵时,老人的眼眶渐渐红了,嘴角却扬起了欣慰的笑。(`[看(_书¤屋§小{说?网%- )′免|)&费`÷阅#?读ˉ}
“这么晚过来?快,先进来吧,别被人瞧见。”
牛棚里的陈设简陋得让人揪心。
靠墙角搭着一张木板床,没有床垫,床上铺着补丁都打不住而露出塞满了干草的被子。
床头的木板上摆着几本用报纸包着书皮的书,书页边缘卷得发毛。
墙角支着一个土灶台,锅里飘着淡淡的糙米的香气。
白羡芸悄悄拉过靳北章,让他把带来的点心和药品放在床头。
唐嘉茵则蹲下身,好奇地盯着墙角蜷缩的两头小牛犊。
牛棚,本就是牛的住所。
可想苏教授受过的侮辱与辛苦。
小牛犊湿漉漉的眼睛映着灯光,像两颗黑葡萄,唐嘉茵伸手轻轻摸了摸小牛犊的额头,听着靳卫国跟苏教授对话。
靳卫国笑着抹了把眼角,伸手替老人捋了捋凌乱的鬓角,“我带着全家来看您,让孩子们也见见当年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恩师。”
苏教授被逗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沧桑,“你这混小子,这么多年了,还记着老师的骂呢?”
“没有您当年的怒,就没有我顺利毕业的喜,我当然得记得……”
分明是为了活跃气氛才说的话,可是空气中却流淌着沉重的感觉。
牛棚里的煤油灯芯 噼啪作响,更是格外凄凉。
“都过去了,不说这些,都吃了没有?”
“老师您别惦记这个——”
苏教授露出苦笑,看了眼破锅破灶,说实在的,也真不好意思拿这些招待客人。
“老师,今儿过来是为了你的案子,本来没事了,但是我听说还有人惦记,所以就赶过来了……”
苏教授瞬间一副怒容,“都是些蛀虫,都是想把国宝外流的卖国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