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北城豪门新闻的头条便成了林语妃的忠犬保镖，不但带走了林语妃给他的夜店，甚至还投靠了林语妃前夫，整个北城她最仇恨的那个男人——陶柘宇的旗下。

不过此时林语妃并没有看到。

周一她向刘老师请了假，参加艾琳公司的晨会。

她今天一身简约茶色套装，将长发扎了个马尾，唇色挑了偏冷的枯玫瑰，不似平时明艳，显得冷静而专业。

她和艾琳一起坐在主位，一抬笔，一皱眉，纵使是杀伐的姿态都不显得焦躁，反倒是颇具艺术观赏性。

她开会的风格一向如此，讲究效率，力求用最精简的语句阐述清晰。

每个部门只有半小时的展示时间，并且严格计时，既不浪费每个部门组员的本职工作时间，也不会让那些中高层们忝居高位就借由会议的时间摸鱼打诨。

她只需要做实事的人，花里胡哨的套路在她这里行不通。

没想到会议进行中，却有人直接闯进了会议室。

林语妃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却猝不及防和一张昨天才从自己这里被赶出去的面孔撞了个满怀。

她的瞳仁不易察觉地缩了一下。

周哲身边站着陶柘宇。

“你们来做什么？陶总也算是堂堂的公司老总，这么公然地来我的地盘砸场子，是不是不太符合商业规矩啊？”

林语妃淡淡地开口，手指轻轻一下没一下地用笔敲着桌子。

“我是来下战书的。”

陶柘宇也没怎么客气。

“就还是我们之前的项目，我们公平竞争，谁先把这个项目做出来，谁就拿下这个政府的项目。”

“那输的人呢？输的人总得有些惩罚吧，不然陶老板不远万里来到我面前是为了什么呢？”

“当然有，输的人，就退出这个圈子吧。”

陶柘宇淡淡开口。他本来以为林语妃多少会顾及和周哲的面子，但她只是淡淡道：“好啊，成交。”

“看来，你很自信啊。林语妃，你不会面具戴久了，就真的觉得是自己的脸了吧。”

林语妃眉头一扬，却不动声色。

“我看陶总也很自信嘛。”

“当然。”陶柘宇只觉得林语妃在逞强。“也不看你的王牌在谁手上。周哲以后就和我们合作了。”

“好啊，我们真刀实枪，以结果论英雄。”

林语妃手指用力，竟然生生把那支笔掰断成了两截，她的手指被崩裂的塑料片划伤，血液和飞溅的墨水混到了一起。

周哲下意识一步就要上前，被陶柘宇挡了回去。

他低声提醒：“周哲，你现在已经可以在我陶家做人，不用给那个棋子做狗了。你在我陶家也是有不少旧部，我能给你体面。”

“是，陶总。”

周哲乖顺垂下眼睛。

陶柘宇最喜欢看别人低头的样子，心情好了许多，又转过头去看林语妃。

“到时候见。”

陶柘宇的神情就像是看穿了一切，无所谓地勾了勾唇角，然后拉着周哲走了出去。

“你觉得他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艾琳在一旁开口。

“叛徒是陆铭。”

“于是有两种解释。”

“一种是陆铭见证过我的技术，想从两边获利，又欺骗了陶柘宇，又能不和工作室撕破脸面，故意和周哲一起迷惑了陶柘宇。”

“第二种是他一开始就不相信我的技术，就算现场见证过我是如何处理那些代码，但只因为我身边有个周哲，就算他只有天赋没有任何科班练习，就算其实我才是他的师傅。”

“他也不愿意相信……我是一个本身就比他强的女子。”

“那你觉得是哪一种呢？”

艾琳依然微笑着看着林语妃。

“或许是第二种吧，毕竟我们是他们最看不起的女人不是吗？我们倒要看看，是谁应该被看不起。”

……

林志强最近的心情还不错，连带着对万宁都好了许多。

今天居然还说要带万宁出去约会。

此时赶上晚高峰，路上有些堵，从林志强为出发将近一个小时才到极夜的门口。

来之前万宁不知道会来这家，林志强把车子驶进极夜内部停车场时，她不由得一愣。

这是林语妃的场子，她知道。

周哲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