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气味就大量飘了出去了。斥候这时已经无力处理伙伴的尸体，只能给住人的帐篷堆上一些干草料，点上一把火，避免伙伴被狼噬......”

“之后，斥候就靠赶着饥饿的牛羊在狼群的围捕下逃回了上谷郡......”

“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斥候被拦在了广宁，广宁的校尉要查验斥候所说，安排了一个骑督带了二十个骑兵和一个医师，一人双马，带足一个月的干粮，让斥候带路......”

“斥候带着他们查验了斥候的伙伴丧命之地，没多少问题，除了被焚毁的几处帐篷找到尸骨，其他都已经被野兽破坏干净了，原本到这就该返回的......”

“骑督却还想去他们染病的那个聚集地查看，医师也支持去，当时斥候死活都不愿意去的，但骑督以斥候在河南尹的家属做威胁后，斥候妥协了，他们是同乡......”

“来到让斥候痛苦一辈子的聚集地后，什么都没发现，骑督又沿着部落迁徙痕迹追了一百多里，地上开始出现骸骨，大量零零散散到处都是的骸骨，骸骨上并没有钝切伤口，显然这些人都不是被击杀的。正常而言，秃鹫所过之处，什么都不会留下，除非食物太多了......”

“边军老兵基本都是草原通，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骑督也不意外，这种非正常死亡，那种未知的恐惧，能吓退大部分人，也包括了这个骑督......”

“然后骑督还是后悔的晚了，返程途中，除了斥候，全部染病，当时虽然只是八月，但草原的八月已经入冬了，如果不在大雪封路前赶回，他们大概率会冻死或饿死在草原上......”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是命中注定的，这次因为有斥候照顾染病的，还有医师时不时的指点，有一半人活了下来。但是，因为斥候对疫病的理解，只要能吃就有更大的可能扛过去，斥候在他们染病的过程中，拼命的逼迫他们进食，消耗了大部分的食物......”

“他们稍微恢复点，就开始赶路，可惜还是晚了，大雪下了整整七天，他们开始杀马，不知道熬了多久，马吃完了，就在他们饿得要自相残杀的时候，斥候抓到了一些在雪里面活动的大老鼠，这是斥候在鲜卑部落学到的，只要找到老鼠相邻的两个洞口，往其中一个吹气，老鼠就会从另一个洞口跑出来......”

“只是没等到四月开春，他们又染上了另一种疫病，从发病到死亡只有短短的两天时间，医师说这是鼠疫，冬天的鼠疫基本就意味着死亡，医师出现症状后，很果断的自杀了，他说明知道会死，还去体会那种痛苦，不值得......”

“最后，只有斥候和骑督活了下来，但在草原七八个月的时间里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了人形，斥候说，骑督回到家乡后，没多久就旧病复发，这次老天没有眷顾他，临终前，骑督跟斥候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听斥候的，去了那个死亡聚集地，这辈子最成功的就是大雪中没有吃人肉，否则哪怕活下来，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向家人......”

刘琦胡掐完故事后才发现，因为进入了状态，故事似乎和一开始的目标相差甚远，好在大厅里的人还陷在故事里，刘琦还有时间思考，如何把话题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