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你会说服母妃同我纳了越敏,如今你说了这事,是事前已经打听好的"
曲文苏点点头,停下脚将手中端着的食盒递给文子端,提起裙摆上了院中的木桥
"殿下本该多探望一下越妃娘娘,娘娘几日前生了病,已经许久未好"
"我在问你越敏一事,莫要岔开话题,你是如何想的?"
"越妃娘娘为了不让越娘子为难我了,同小越侯僵着,我虽知娘娘也不只是为了我,自然有自己的思量,娘娘本不愿越娘子做你的妾,我若是再去说让你纳了她,那我成什么人了,不识好歹?再者,岳华同玄介本就是生死之交,玄介过去救过他的命,殿下对他也有恩,岳华又心悦越娘子,这不是两全齐美"
文子端轻笑一声,抬脚上桥站到了她身侧,桥下湖水干净清澈,扑面而来的凉爽之意
"你倒是很会拿捏人心思,利用身边之人,但你不觉得对不住岳统领"
"对不住便对不住了。人生在世哪会人人都对得住"
文子端被她这神情弄的有些无奈,侧过身挡住了她被太阳照到的一侧,投下大片的阴凉,曲文苏抬眼见阴影下文子端秀气的面容带着几分挑笑之色,露出一抹浅笑
"殿下,不怪妾身擅作主张?"
"我是该怪你,既然我已言此事你不必管,交给我便好,你顾及我碍于越氏一族颜面多有踟蹰,对我行事还不满起来,非要自己寻母妃处理此事,你这女娘当真胆大,居然嫌弃起孤来了"
"殿下此言差矣,为殿下排忧解难是妾的职责,越娘子如此行事,于殿下,于妾身,都不好。妾知殿下忙,自然要出面解决"
"殿下,文苏郡主"
桥下的凌不疑同二人出声打了招呼。 他身旁的程少商见此,也是微微躬身行礼
"少商,今日怎么进宫了?"
"回郡主,今日臣女来宫中面圣学习宫规礼仪,故在此处"
"子晟平日里随皇兄处理事务。鲜少见人,家宴也甚少参加,今日怎么得空面圣了?"
"这也是为了少商在宫中学习礼仪之事,特来拜会同陛下,皇后"
文子端闻言让开一条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程少商,淡淡道
"既如此,那便快去吧,耽搁许久,这女娘好大的面子,让皇兄你也要为她如此四处游说奔波"
"已经见过陛下,皇后了,这便要送少商离宫"
"子晟"
程少商开口打断凌不疑的话,看了文子端一眼,同他躬身福礼
"我许久未同文苏阿姊见面,三殿下,可否让臣女同郡主叙话,不需多久,片刻便好,可方便?"
"你是子晟新妇,我若是说不方便,怕是子晟又要言语相护,只是这快午膳了,文苏早起便未曾用膳,如今空着肚子便要同你这女娘在烈日下叙话,去文苏寝宫歇息吧"
"多谢殿下"
曲文苏同凌不疑微微颔首,转身便随程少商下了桥,她生怕在多待一会文子端瞪程少商的眼珠子瞪穿了,那是真的瞧不上程少商,而且怨气很大
"姩姩阿姊,那三皇子当真是不会说话,只是待阿姊还好,怕阿姊天热中暑,还特准你回寝宫"
"你这几日入宫频繁,是心中真要同凌不疑成婚"
程少商默默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没有回答她的话
"我也不知,凌将军待我是好,可我也怪她不顾我的意愿,同陛下请旨赐婚,他便是权贵,那种情况,我也不好相拒,他如今如此霸道强势,令我阿父阿母为难,若是日后可还了得"
曲文苏只是笑笑,同程少商回了自己寝宫
"女公子"
"玄介,何事?可是岳统领那出了什么变故?"
褚玄介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程少商
"那我便去殿内等,阿姊不必管我"
褚玄介见程少商走了,才有些愁容的开口
"少女君,那越娘子方才去岳统领家中闹了许久,扰了岳统领的母亲,岳母年龄过七旬,被气的不轻,坚决不同意,可岳统领对越娘子一往情深,始终不肯应了他母亲的话,女公子,这该如何是好?"
曲文苏轻叹口气,有些为难的静默了半晌
"怕是,也有我同他去说此事的缘故,只见他对越敏一往情深,却没有想他家中之人如何为难,罢了,你也不必从中周旋了,莫要坏了你同岳统领间的情分,此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