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遭,沈以观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来。喝着热饮,心情也慢慢回暖。
“来,先换鞋。”孟宴臣屈膝半跪着,大掌握着她的脚踝,把银光闪闪的高跟鞋温柔脱落。
隔着布料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温度,沈以观微微红了脸,有点不好意思。刚想开口——
“怎么穿的高跟鞋,跑的时候崴脚了怎么办?”孟宴臣低着头,沈以观只能看到他微卷的头发和优越的眉骨、鼻梁。
三七分的额发间有一块小小的疤痕。
不知怎的,她想起在城中村死胡同的那个拥抱,他把头埋进她的颈脖,胡渣刺刺的,扎得她酥酥麻麻。
“做戏做得逼真点,我怕被人看出破绽,平时我都穿高跟鞋的……”沈以观脸颊发烫、耳朵通红,说话声也小小的。
“袜子都磨破了,我去买点碘伏和创可贴。你把它脱了吧。”话音刚落,孟宴臣也觉得不妥。一时间车厢内的气氛升温,孟宴臣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我,我意思是不要让布料碰到伤口。”
“嗯。”
魏: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快把我屏蔽掉吧救命啊,我现在说话会不会更尴尬!
孟宴臣开门前还把前排的挡板摁上去,把后座隔开一个私密的空间。
“宴臣!”肖亦骁走过来,“怎么了?还大呼一口气。”
“没事,我出来透透气。欸欸欸!”孟宴臣拉住肖亦骁,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你换辆车。”
“干嘛?金车藏娇啊?”
“啧,”孟宴臣给了他一肘击,“观观在里面,嘴上没个把门的。”
魏:买药买药,别聊了。
孟:屏蔽。
魏:……合着我就不该说话。
孟:还是出来吧,今晚不知道还有没有事发生。
魏:……
没一会儿,孟宴臣拎着一袋东西站在车门旁,一边给孟父孟母说了大致情况,一边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敲了敲车窗。
车内,沈以观换上了毛茸茸的粉色拖鞋,不自然地撩头发,双腿想往里收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脚趾用力地抓着拖鞋底。
今晚是怎么回事?!怎么相处得这么不自然了!沈以观暗恼。
孟宴臣见她露出女儿家的羞态,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给我看看。”
沈以观想了想,不给他看就要翘起二郎腿自己看,那画面……不太文雅,不符合自己的美女身份。思及此,她侧过身。
孟宴臣半蹲下来,握住她的脚踝放在膝盖上,见她脚后跟都磨破了一层皮,孟宴臣蹙起了眉头:“最近别穿高跟鞋了。”
“好。”
孟宴臣用棉签沾湿了碘伏,细细给她上了药。碘伏的刺激忍不住让沈以观下意识地想把腿缩回去,孟宴臣用力握住了,只一下又卸去了力量,怕弄疼她。
“不涂好不了。”孟宴臣这才看到她每只莹润的脚趾头上,都涂了酒红色的指甲油。白肤、红甲、黑西装,孟宴臣扯松了点领带,举起她的脚踝轻轻吹气。
温热的气息扑在脚上,让沈以观心痒痒,忍不住动了动脚趾头。
“另一只。”
好一会儿,孟宴臣才贴上了止血贴。
车厢内气氛旖旎,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魏(外国人撑脸版姨母笑):哎呀,甜,真甜。啧啧,这氛围、这性张力,爱看,多看。
孟:……
孟宴臣的指尖还残留着肌肤细腻的触感,指尖卷了卷。沈以观也别扭了蠕动调整自己的坐姿,但怎么坐都不太舒服。
甜蜜又别扭的气氛还没弥留多久,前三世的桩桩记忆又再次涌现沈以观的脑海,将她心底那点念头掐灭。
魏:!孟总!你没发现气氛不对劲吗?
孟:她是女孩子……很正常。
魏:就是因为她是女孩子,你才要开导开导!要不然你媳妇没了!
孟:你别乱说。
魏:我没乱说!介意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心生芥蒂。你长了嘴的,就该告诉她不是她的错,你不介意!
魏:急死我了!
孟:你谈过?
魏:我谈过很意外吗?
孟:也是,长了一张和我一样的帅脸。
魏:……你是孟总?
孟:如假包换。
孟:我有一言。
魏:说。
孟:……(别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