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着头往那儿一看,原是多了两个小男娃,其中一个她认得是陈家的四娃,长得一张圆圆的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虎头虎脑煞是喜庆,还有一个面生,长得白净斯文,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上有一双明亮的桃花眼,一看就是没干过农活的样子。
带着好奇何锦芸走了过去。
何锦文一见姐姐来了停止话头,立刻给骄傲地向小伙伴们介绍道:“看这就是我姐,你们觉得这个卷饼好吃吧?我姐还会更厉害的!”
两个小豆丁眼里放光:“喔!”
何锦芸忍俊不禁,拍拍弟弟的脑袋瓜子:“你个小滑头,还吹起我的牛来了。这个小朋友是?还是第一次见哈。”
何锦文嘿嘿一笑:“他叫赵祁宏,是我们团的二把手。”
“姐姐好。”赵祁宏乖巧喊了一声,长长的睫毛微微煽动。
这模样与脑海之中那个长身玉立的翩翩少年重叠,他们兄弟俩长得还挺像。
何锦芸微笑应了声,转而又问道:“你们还有团伙?什么团,谁是老大?”
何锦文举手抢着回答:“我我我,我是一把手。我们是会打跑坏人做好事的团队。”
陈四娃吸着鼻涕道:“嗯!我是三把手。”
等会,他们总共只有三个人来着吧!
强忍着笑意何锦芸问道:“这么厉害啊,那你们团叫什么名?”
这话一出三个孩子你看看我看看你,最后都遗憾地摇摇头表示没有名字。
“我和四娃不识字,也不知道叫啥好听。”何锦文解释道。
只见赵祁宏微微脸红腼腆的低下头说道:“我虽上了学,但,但还有很多字都不认识。”
何锦芸心中一沉,想想那些警匪片里就连坏的土匪组织都有一个响亮的名号,他们无名无号的可不行,
又想到前世读大学的时候班里总是要求几人为一组团,做团队作业,当时他们团队总是叫什么吴彦组、光宗耀组、白雪公组、别点我们组、有请下一组、如来佛组......等等奇葩名字。
大学毕业后身心受到了社会和现实的鞭打,这倒成为她心中一段美好回忆。
既碰上如此童趣美好的一幕,作为姐姐的她自然有责任替弟弟守护纯真的记忆。
“嗯…就叫荻花三煞吧?”
她脑细胞有限,胡乱说一个,岂料三个男孩听完只觉全身热血沸腾,一致认为热血好听。
“嗯嗯!姐姐取得就是好听,以后我们就叫这个,等祁宏下次休沐我们去荻花坝摸野鸭蛋!”
“我想去山上摘蘑菇。”
“你怎么比我还傻?连我都知道,现在山上蘑菇都没了。”
“呜呜,那我还是在家看书吧。”
“别呀,你别听四娃胡说,下回你休沐我带你们去摸野鸭蛋,可大可大了!”
何锦芸噗得一声就要笑出来,这到底是三煞还是三傻?
看着三个小伙伴聊天甚欢她不忍心插嘴打扰,转头问了问旁边的何锦江。
“大哥,陈家四娃和赵家幺儿是什么时候来找锦文玩的。”
本是在与吴俊阳聊天的何锦江扭头看了过来,回想了一下道:“哦,你和秀婶她们回去没多久便来了,他们瞧锦文在割稻谷走不开,就急匆匆的也下地来说帮忙割。”
他纠正了一番,俩孩子是来帮忙的,随后笑着又道:“四娃割得倒是又快又利落,赵地主家的原是不让他割,但是他非不听,最后同你一样摔了屁股,幸好那儿地干衣服没咋脏,但咱也不敢让他下地来了,就让他在一旁坐着看,没多久你和秀婶便来了。”
何锦芸狠狠剜他一眼,怎么还提起她出糗的事。
又聊了会天直到周伯秧喊着干活了,何锦芸才起身打算回去晚饭。
村子里人丁稀少的人家在秋收之时总会叫上交好的亲朋好友相互帮忙收割,不用花银钱请,但饭一定是要管上的,而且还要丰盛这样才能好好犒劳乡亲们。
回去时她特意去荻花河边一户打鱼的人家买了一条四斤重的草鱼,打算回去做“爆鱼”也就是酥鱼,将炸至焦脆的鱼块趁热浸入酱汁中,吸满酱汁的鱼块皮和骨头都是酥的肉却是鲜的。
这户人家也是实诚之人不仅帮忙处理了草鱼,还按照要求切成了鱼块。
回到家何锦芸给院里晒的稻米翻身,看着一片金灿灿的她真心实意地笑,这些可都代表着农民的幸福和对来年的期盼。
随后一刻也没停歇,就在厨房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