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夏看着祖父这样丰富的一生,她的心里发了颗小芽,她也要过这样精彩的一生,学好本领四个字刻进了她心里头。
杜青夏把游记放回了原位,也许祖父以后会回想起来,祖母的画像,痴迷医书的舅舅,年少敢为的自己,都在那里头。
齐蓉自打投奔自己父亲后,就在身旁尽孝,偶尔做做女红补贴家用,这几天帮忙看顾药馆,等杜青夏好几天闷头在房里看完游记后出房门看病人时,撞见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大老爷们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地进来。
“你找谁?”杜青夏看来人寻亲的架势估摸人走错地方了,但来人说找齐蓉,她母亲,她纳闷了,娘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人,才呆在屋里头这几天的功夫。
杜青夏唤了声娘,齐蓉走出来,惊喜道,“大米兄,你怎么又来了?”看氛围奇怪了起来,杜青夏回炉重造,再看会书吧。
晚上,母女俩回祖父那吃饭,祖父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杜青夏洗碗,齐蓉收晾着的草药,祖父在屋里头点灯捣药,杜青夏才开口问,“今天来药馆的大叔谁啊,娘不介绍给我认识。”
“我没去打扰你看书,以后见到了叫米叔,娘卖女红时时常路过她家,有一次下雨他送我回来,一路上担心受怕的,他愣是一根手指头都没碰我。他还有个侄女六岁,我送些女红给他侄女当做答谢了。一来二去熟了。”肯定没这么简单。
齐蓉又笑呵呵地说,“他老实,跟他名字似的,据说他娘生他时闹饥荒,就盼啥取啥了。”这两人瞧对眼了。
杜青夏觉得挺好,母亲脸上笑容多了。这个米叔她要多留意,最好是真的老实。
之后没有病人的某天,杜青夏腾了几个时辰的时间关了药馆,去了马厩租马。“青夏丫头,在这做什么呢?”
米叔送完粮货来还马,瞧见了杜青夏就喊了她青夏丫头,“米叔好,我过来租匹马?”
“你租马做什么?告诉你娘了吗?”米叔关切地问。“告诉她了,想学骑马就来了。”
“哦~小二,给我匹马,钱给你。”米叔还了钱,还主动提出教她,“米叔自己练的骑马,知道一开始一个人练多遭罪,拉货拉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能教会你的,丫头你放心。”
杜青夏接受不了别人无故的关心,“这租马的钱我自己出,我攒了二十两,学费我可以拿药材或者酒回报你。”
“丫头还挺生分的。”米叔拿食指搓了搓鼻头,“那行,丫头有主意,听你的,回头给米叔送壶酒。”
受米叔教几回,杜青夏从害怕变得可以慢骑了,感受到马的灵性后,杜青夏喜欢上了纵马的快意。
在秋岭县的这一年,杜青夏忙活着医馆生意,和祖父研究药方,替齐蓉跑腿送女红,还和九娘这个酒友泡酒桶里喝,九叔也默默地帮她们母女俩的生活琐事,就这样到了大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