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可以告诉你。”
“周惜夏。”她大方地留下名字,“下次有机会见面,记得跟我打声招呼。”
艾秋梨立刻小鸡啄米式点头。直到周惜夏的身影消失在她视线之外,艾秋梨才发觉自己没有告诉对方名字。
这算个什么事嘛。她把面包抱在胸前,出神地揉搓着塑料包装。上面还带着点体温,也许是周惜夏手指的温度,也许是她自己的,但都无所谓。
她们的双手曾接触了同一样事物,这就足够艾秋梨心动半天了。
付完款走出小卖部,猛然接触到冰冷的空气,激得艾秋梨把拉链向上拉了拉。
朔风吹在她依然灼烫的脸颊上,倒让她清醒了两分。
周惜夏。
这个名字很耳熟。
艾秋梨朋友不多,她敢肯定不是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人。
也许是从走廊路过的其他同学嘴里听了一耳朵也说不定。艾秋梨心想,如此惊艳的美人,不可能没有人关注她。
暗恋的人估计也不少。艾秋梨有点嫉妒地暗想,不知道这么多人里,有哪些人真的和她说过话。
她好像忘了自己也只知道一个名字。
在晚自习铃声打响的前一秒,艾秋梨才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把面包往抽屉深处一塞,重新埋首于作业之中。
但对着圆和辅助线,艾秋梨脑海里翻涌的却并非任何一道题的解题思路,而是周惜夏精巧的五官。
待她反应过来,质量欠佳的草稿纸上已经晕染出一个点,连带底下干净的纸也遭了殃。
艾秋梨手忙脚乱地补救,这一下却是再也看不进题目。艾秋梨还是放弃在数学领域的深耕,抓心挠肝地想知道更多有关周惜夏的事情。
斜前方的常玖表面上在做题,但艾秋梨从她衣服的褶皱底下看到杂志特有的铜版纸。艾秋梨立刻拿笔攮了常玖一下,在对方腰杆挺直的一瞬间,把手里的小纸条丢了过去。
常玖还以为是班主任抓住她开小差,结果是艾秋梨搞的突然袭击。她白了对方一眼,就展开了小纸条。
上面写着:“你认不认识周惜夏?”
常玖立刻提笔写起来。她字大话又多,填满纸条后犹觉不过瘾,还多添了便利贴。艾秋梨等的不耐烦,私下踹了凳子好多脚,常玖才依依不舍地把纸条传回来。
“认识。我高一的时候不是加入广播社了吗?她当时是副社长。”常玖写道,“比我们高一级,现在应该上高三了。我想她应该也不在社团里了。”
“据说她是从大城市转过来的,也不知道m城有什么好,能引来这么一尊大佛。”
“不过她好严厉,我在广播社的时候,大家都有点怕她。她不是会破口大骂的类型,但会用超绝的口才把你贬得一无是处。”
“但要是我,长得好看成绩又好,我肯定天天在学校横着走,比周惜夏还霸道。”常玖在这句话结尾添了一个盛气凌人的简笔画火柴人。
“你今天遇着她了?”常玖终于想起来艾秋梨问问题的动机,“怎么突然问起她来?”
艾秋梨还没来得及说话,下课铃立刻响了起来。常玖光速转过身,眼里闪烁着八卦的烈火。
没什么办法,只好把小卖部的逸事告诉了她。
“我确实不怎么在食堂见过她。”常玖说,“原来她平时都只吃面包哇。那人生属实太悲惨了点。烤肉饭现在是我人生唯一的奔头。”
“那你的人生未免过于狭隘了。”艾秋梨吐槽。
“但她慷慨地把面包让给了我,我还没来得及道谢,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她惆怅地说道。
距离周惜夏毕业不到一年,不论艾秋梨怎么想,时间都过于紧促了。
常玖沈思了一下,“其实我有她联系方式。”
“真的吗?”艾秋梨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丶你从哪搞到的?”
“从广播社的大群里加的啊。”常玖自然地说,“之前有点问题需要请教她,所以就加上了她的号码。”
“等我回家拿到手机,明天就把号码给你,行不行?”
艾秋梨立刻紧紧地抱住常玖,“太谢谢你了,你真是我永远的宝贝!”
“不要说这么矫情的话好不好?”常玖无奈地任由艾秋梨搓磨,“但我要提醒一句,周惜夏冷得很,你去找她说不定会是热脸贴冷屁股的效果。”
“之前也有不少人对周惜夏告白,都被她拒绝了。”常玖说,“一点情面都不留。”